“我?要走了?。”若水從兜裡掏出了?一根煙點上。氤氳的煙霧籠罩著她豔麗的面容, 她看著天花板, 神色有些滄桑:“走之前給你多留點。以後?你直接寫上要去的世界——我?已經把法力注入進去了?。”
“喲,賠本買賣。”楚天舒搖頭?,“不容易。”
室內寂靜很久。許久之後?, 若水看著天空說:“你都聽到了?。我?以前跟人說我?喜歡辰星裡一個人,後?來他?死了?。那?個人我?騙人說是別人, 其實一直是顧朝生。傻/逼陳烈雪,還?不準我?去拿命找他?。顧朝生也是個傻/逼, 想做英雄,連信都不留一個。”
“不過他?們是兄弟,兄弟嘛,繼承遺志。而?我?嘛, 顧朝生活著時也沒喜歡過我?。他?喜歡那?種清清冷冷溫溫柔柔的女孩兒。”若水道,“你們好?多男人都是這樣,相信什麽兄弟情?才是手足情?,女孩子的愛慕嘛, 就?是鮮花和點綴。”
“把他?們想成一對基佬吧, 這樣會好?受點。”楚天舒拍拍她的肩膀。
若水:……
若水最終“噗嗤”一聲笑了?, 她邊笑邊流淚道:“他?媽/的楚賤/人, 你連安慰人都這麽賤。”
說著,她又自言自語道:“不過想到以後?見不著你了?, 還?有點兒提前怪想的。算了?……祝你們幸福。”
說著,她看了?一眼林槐,忽然眼光裡就?有了?淚:“好?不容易回來了?, 就?別再不和在意你的人說一聲……就?走了?。”
林槐當場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你……”
“女人的直覺可是很準的。天楚對多少人這麽上過心?之前‘烏鴉’回來的消息一出,我?就?猜到了?。”若水狡黠一笑道,“放心吧,我?什麽都不會說的,這年頭?,誰和誰想重?逢都不容易。或許顧朝生也會在某個地方等著人呢——就?算不是等著我?。”
“那?又有什麽關系?老娘就?要第一個衝到他?的面前來,告訴他?,是我?
先來找的你。”若水說,“我?找到你,告訴你我?喜歡你。這就?夠了?。至於他?喜不喜歡我?,這就?和我?沒關系了?。”
“先別急著走。”楚天舒許久之後?,沉默道,“讓別人先探探路。”
若水勾起紅唇笑了?。
“我?會的。”她說。
臨走前,楚天舒從那?堆簽證票中抽出六張,剩余的都扔還?給了?她。
“東西我?拿著,錢打?到你帳戶上。”楚天舒道,“就?拿六張,以後?還?找你開,別急著給我?。”
若水把簽證票按在手下,對他?們笑笑。
“以前我?賭過你能找回他?。”她對楚天舒道,“我?贏了?。這回我?賭自己,賭自己贏。”
……
林槐走在簽證城的街頭?。簽證城照例街頭?巷尾都是“烏鴉”的通緝令,他?於是歎息道:“真?是糟糕啊。”
楚天舒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看著林槐,道:“真?是糟糕。”
林槐:“你看,他?們把我?描述得?這麽醜。”
楚天舒:……
兩人從街上走過,沒注意到牆腳正暗中看著他?們的張明戈。
林楚二人很快用掉了?兩張簽證券,並前往了?明華中學。在降落時,林槐看了?眼日歷,對楚天舒道:“現在是副本時間的三十年後?了?。”
“想必那?些熊孩子們也成了?可靠的大人了?吧,真?好?。”林槐感慨道。
楚天舒頗受林槐這句話的震動,他?剛想誇讚林槐這話裡濃烈的教書育人氣息,便聽見林槐繼續道:“想必再過三十年,他?們就?能成為我?的同類,讓我?對他?們感到更親切了?吧……”
楚天舒:……
果然還?是林槐。
他?們降臨的地方是一座書城,書城的大屏幕上正播放著一名獲得?了?世界級的數學獎項的教授的采訪。那?名教授的名字說來也很獨特,名叫方程。
方教授年近半百,堪稱年輕有為,對著記者微笑時眼角也已經有了?細紋,他?的頭?頂和發際線更標明了?他?數學家的身份。方教授對記者道:“或許你們不相信,我?曾經是一個差生。關於數學,是一名代課老師改變了?我?的一生……”
“走了?走了?。”林槐把手插/進兜裡,轉身對楚天舒道,“去明華中學,接許遲。”
楚天舒倒是又看了?一眼大屏幕,對林槐道:“這是你的學生?你不看看……”
林槐:“關我?什麽事,老子教的是語文。”
楚天舒:……
兩人在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等車的過程無聊也是無聊,兩人便你來我?往地打?鬧了?起來。他?們沒想到的是,兩人的舉動,與林槐的容貌,都映進了?一名正在給女兒購買教輔資料的中年女子的眼裡。
那?名中年女子形象氣質佳,如今卻?瞪大了?眼,提著一袋書死死地盯著林槐。她身邊車鈴響了?一聲,原是她的丈夫開車過來了?。見她始終沒動,於是打?開窗戶,疑惑地問她道:“老婆,怎麽了??”
“太像了?……”中年女子喃喃著,“實在是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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