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進了大樓,並且沒有一個人發現,原本在地磚上暗地裡偷偷地向著兩人延伸的、恐怖的人形血跡……
在聽見兩人堪稱詭異的對話內容後,堪稱顫抖地、回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這棟大廈總高二十七層,不過可惜的是,電梯似乎已經停運了。大廳一樓滿是灰塵,林槐幾乎毫不猶豫地打開了安全通道。
“這個安全兩字聽起來像是在嘲諷一樣。”林槐吐槽道。
安全通道裡的樓梯黑乎乎的,極好地起到了讓人眼瞎的效果,一眼看上去黑洞洞的,看?不見任何的前方,而?且散發著一股詭異的、略有點臭味的、悶悶的血腥氣——這不禁讓人想到之前那個殺馬特男說過的,被鬼物從樓頂一直踢到一樓的、死得血肉模糊、全身的骨頭都粉碎了的死者。
想到要在這樣的環境裡一直爬二十七層,林槐就充滿了興奮。
正在這時,他身後傳來了七彩的炫光。
“用這個吧。”楚天舒從包裹裡掏出一個大球道,“以前我?在鬼物KTV副本裡偷來的舞池光球,即使沒有電也能放光,而?且不受鬼物力量的熄燈影響。在這種環境下使用它,會有?很好的效果。”
林槐:“你閉嘴,你破壞了我?的恐怖體驗。”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往上爬。樓梯裡的環境的確陰冷恐怖,林槐始終覺得腳底下濕濕黏黏的,偶爾抓扶梯時還覺得自己抓到一隻快要融化的手。不過林槐並沒有?理會它們的恐嚇,而?是盡職盡責地完成任務。只是在那隻融化的手要抓住他的時候,林槐道:“想不到半夜三更加班,
還?有?人試圖職場性/騷/擾我。”
說著,他身後的楚天舒便微笑著拿出了錘子,並對這個不良的樓梯扶手進行了維修。
他們一路披荊斬棘、乘風破浪。在途經十二層時林槐看?見通往十二層的安全門虛掩著,裡面似乎有亮光。林槐想到裡面加班的鬼物,就忍不住留下了感動的淚水。
西木區果然還是有真愛的,想必那些鬼物就是為了等候他的到來才留在這裡的。
可惜時間不夠,林槐沒辦法與它們互訴衷情。否則林槐就能看見那原本為他準備的亮晃晃的恐怖辦公室早在聽見他的腳步聲後就已經是人去樓空,十幾隻厲鬼恐懼地把自己塞進了保險箱裡——盡管如果林槐真的進去,他只會以為這些?鬼物塞進保險箱裡的行為是在實踐讓人打開保險箱、並獲得驚喜的嚇人藝術,並進一步地被這棟大廈的熱情所感動。
“你說這些?鬼物,明明死前就是加班死的,為什麽死後還要讓我午夜十二點來送快遞加班?”林槐在爬到二十四樓時終於忍不了了。
楚天舒:“我?也覺得你應該教育一下它們,上來。”
說著,他蹲下來就要讓林槐趴上去。林槐在看見楚天舒的背後時,冷下了臉。
“滾遠點。”林槐對楚天舒背後血肉模糊的鬼物道,“他的背只有我?能爬。你給?老子爬。”
鬼物:……
鬼物顫巍巍地自己滾下了台階。
林槐於是繼續在楚天舒背上做一個安詳的鬼,終於,27樓到了。
27樓的天台大門開著,被風吹得嗚嗚響,簡直就像是一直在等待林槐一樣。林槐從楚天舒的背上下來,和?他一起拆下了天台的門,並走進了天台。
天台離星星很近,廣闊而?陰森,看?起來鬼影重重。楚天舒盡管也姓楚,不過沒有看?星星的愛好。他於是揚揚下巴對林槐道:“那邊陰氣挺重的,看?起來就是你該送快遞的地方。”
林槐於是也往那個地方看去。只見那裡的欄杆像是被詭異的力量所扭曲、斷裂、正是一個完美的跳樓場所。甚至不用鬼推,風大點人就能被掀翻下去。想必在這種情況下死去的人的怨氣應當不針對於任何鬼或是大樓,而?是永遠不準的天氣預報。
“遊戲說我需要背對著它給?快遞。豈不是它隨隨便便就能推我?下樓?”林槐看?了看?手表,現在是11:58分。
還?有?兩分鍾,那隻鬼物就要來取走它的快遞了。
林槐思考了一會兒,忽然有了個絕妙的想法。他對楚天舒道:“你到邊上去,我?要獨立地工作,不要用你的扳手打擾我。”
楚天舒點頭稱是,不過依然沒有?收回扳手,而?是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林槐:“再遠點,別把鬼嚇走了。”
楚天舒:……
林槐繼續站在那個風一吹就會被掀下去的跳樓勝地上,看?著天空。不一會兒,他就聽見了樓道裡傳來了沉悶的、拖著地的聲音……與濃濃的血腥氣。
取快遞的鬼物來了。
鬼物的聲音窸窸窣窣的,像是在地上爬。終於,它搖搖晃晃地,帶著惡毒的笑容抵達了平台。
只要伸手一推,那個快遞員就……
鬼物:???
它看?見快遞員站在這裡,頭轉了一百八十度,手臂也極為扭曲地背在身後,正和善地拿著快遞看?它。
“誠如您之所見,我?的確是背對著您的。”林槐誠懇道。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4-09 02:08:06~2021-04-11 02:46: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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