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那我會把你抓回來。”
在林槐露出即將暴走的表情前,楚天舒又道:“但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什麽準備?”
林槐有些驚喜,接著,楚天舒不緊不慢道:“我給這座別墅裝了wifi。”
林槐:“……”
楚天舒:“我還給你帶了ipad。”
林槐:“……還真是相當充足的準備啊。”
楚天舒:“裡面裝了近四十年來所有的經典恐怖片。”
林槐:“!!讓我看看!”
在楚天舒相當充足的準備下,林槐在別墅裡度過了相當頹喪的一周廢宅生活。
這一周,為了逃避外面無處不在的NPC,林槐近乎足不出戶。在吃飯以外,他每天唯三的娛樂便是,與伽椰子、貞子排練、嚇人與被嚇。
一成不變的嚇人方式並不能使人感受到足量的痛苦,反而會造成麻木。對於這一點,林槐相當了解。鑒於他能夠在夢境中任意改變地形的能力,他原本打算以富雷迪五千米跑的方式征服全鎮,在累倒所有人的同時,也成功散布自己的恐怖名聲。
不過正如“同樣的招數不能對聖鬥士使用兩次”,當他第三次進入一個壁面較厚的氣泡之中時,他感覺到了奔跑者的懈怠。原本奔跑的女生在被他狂追三千米後,終於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並絕望大喊道:“富雷迪!你殺了我算了!”
林槐並不打算殺死對方,他想做的,只是通過製造恐怖瓦解對方的意志。盡管通過恐嚇NPC,林槐會得到很多的樂趣,但他畢竟是一個有職業追求的厲鬼。除去自己的快樂之外,他同樣在意顧客們(NPC們)對他的服務的滿意度,並會根據他們的反應來提升自我。
因此,在這次滑鐵盧
之後,他盯著ipad裡諸多的恐怖片,想到了新的玩法。
“昨晚我試了一下午夜凶鈴的開場,然後再開始追逐。效果很不錯。”第八天清晨,林槐拿著ipad向楚天舒分享自己的嚇人成果,“今晚,我打算cosplay一下安娜貝爾……”
貞子在他身後發出尖叫:“你抄襲我!”
林槐很厚顏無恥地沒理她。
他嘴上這樣說著,他用筆在《午夜凶鈴》後,打了一個五星。
個人的智慧是有限的,想要達到更高的高度,終究需要群體的幫助。為了防止涼川鎮民在夢中對他審美疲勞,他從諸多恐怖片中吸取了經驗,並每晚在鎮民們的夢境中為他們製造類似的恐怖場景。
噩夢的開場,從《生化危機》,到《寂靜嶺》,到《咒怨》(伽椰子:你抄襲我),到《午夜凶鈴》……唯一不變的,是夢境中的自稱富雷迪的紅衣女孩,和最後精彩紛呈的追擊戰。每個寂靜無聲的夜裡,每個沉睡的涼川鎮青少年都不斷被他拉進一個個恐怖的世界裡。他們在世界裡奮力求生,在林槐帶著餐刀的追逐下一路狂奔……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們簡直像是每晚都被林槐拉進了一個無限流生存遊戲中,每晚,他們都在各種恐怖片裡發抖,瑟瑟求生。他們或哭泣、或恐慌、或在無數次的反抗下陷入絕望……唯一不變的,是在他們心底裡越發樹立起恐怖形象的,紅衣女鬼。
而林槐,則是掌握他們這場無限流遊戲的生殺大權的,主神。
並且,也是他們不變的夢魘!
楚天舒雙手在鍵盤上打個不停,流暢的字符,在命令窗口中流瀉而出。林槐看著那一串串綠色的代碼,有些眼暈:“這是什麽?”
“編寫畫圖指令。”楚天舒說。
“什麽的畫圖指令?”
“機器人的畫圖指令。”
林槐:……
他懶得去分析對方的作戰意圖,把下巴擱在了楚天舒的肩膀上:“鎮民們現在怎麽樣?他們開始害怕我了嗎……”
“七天前,一個名叫路仁嘉的少年在醒來後,聲稱自己在夢中見到了女鬼,但無人相信。隨後,更多的人宣稱,自己同樣在夢中見到了恐怖的鬼魅。”楚天舒說,“在這之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做噩夢,
並逐漸在夢醒後出現幻聽、眩暈、幻視等PTSD症狀……”
林槐:“好可憐哦。”
“他們說,這是之前涼川中學因傳言而退學的校花在死後所產生的……幽靈。”楚天舒說,“生前被逆蘇的他,到了死後放飛自我。他終於變身為女,對所有傳過她的緋聞的人展開復仇。”
林槐毫無公德心地露出了愉快的笑容。楚天舒卻合上了筆記本,非常嚴肅地看向他:“你現在還剩幾個沒有完成恐嚇的人?”
“唔……還有十多個?其他的人的氣泡,已經都變成黑色的了。”
與此同時,學校內。
秋然在一片竊竊私語聲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盡管鎮上關於富雷迪的恐怖傳聞愈演愈烈,學園祭的籌備卻並不會因此而慢下腳步。
學園祭本該是涼川中學一年一度的盛會,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則是“涼川小姐”的票選。於青春期躁動不安的男男女女而言,這實在是一個釋放青春活力(傳播八卦、搞粉圈、並早戀)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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