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是一個封印,而你是寄居於我的魂魄之內的某種‘東西’,然而你似乎無法跟著我到現實世界裡去……我做一個推斷,你被封印在我的‘空間’之內,並只能跟著我,進入遊戲,在遊戲世界裡生存,對麽?”
“然而,你並不能在遊戲裡待太久。在‘天空’之上,有種東西‘監控’著你的存在,只要你離開我,離開我這個‘封印’太久,你就會被消滅,這也是你在短暫出來後,急匆匆地便回到我的‘影子’裡的原因——那是你絕對無法抗衡的威脅。”說到這裡,林槐又笑了一聲,“我於你而言不僅是一個封印
,還是一種‘保護’,對麽?我的囚徒?”
門裡沒有發出聲音。
“看來我的推理是對的。”林槐將手放在膝蓋上,“封印與囚徒聽起來像是房東與租客之間的關系。既然我們都暫時擺脫不了彼此,那我們之間約法三章。我雖然記不得那個賭約,但我會在遊戲裡繼續走下去,去尋找這個謎底,來擺脫你這個租客。然而……”
“不要再試圖干涉我的遊戲進程。”林槐冷冷道,“否則我會和你同歸於盡。如果我在這個時候死掉,你還沒有到達可以與我進行融合的時候吧?讓我猜猜,融合的期限、解除封印的期限,也就是賭約出現結果的時刻?我會提前通過我自己的死亡,讓你暴露在那個‘注視’之下。到那時候,你會死,我也會死。”
“我猜在賭約結束之前,我們兩個人都不願意離開這座牌桌,對麽?”他淡淡道,“如果你不打算向我好心提供一些背景消息,那麽,就請你做一個觀牌不語的真君子……我失去所有記憶,也是賭約的前提條件,對嗎?”
他停下話語。
門裡沒有回答。
然而林槐卻有一種隱約的感覺……門裡的“東西”,默認了他這一番話。
“交涉成功。”
他輕松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按下了離開副本的按鈕。
在熟悉的天旋地轉後,他回到了現實。
楚天舒似乎比他先一步到家,如今已經躺在沙發上玩手機,居然沒有看他哪怕一眼。
林槐:……
他感覺到強烈的不爽。
他站在地上,環顧著四周的場景,突然覺得——
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個畫面。
林槐的困惑迅速被楚天舒的一句話打破了:“中午去哪裡吃?”
“……去哪裡吃?去吃火鍋吧。”林槐順口答道。
“……你嘴裡的潰瘍好了?”
林槐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不知道為什麽,隨著奪舍時間的增加,他與這具身體越來越同步,在不刻意使用厲鬼的能力時,他除了臉色蒼白、體溫偏低,在其他方面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抵抗力較強的普通人。甚至,在上周……
他還出現了口腔潰瘍這種在之前絕不會出現的症狀……
“好了?”楚天舒放下
手機,看向他。
“……我會修好的。”林槐說。
“都說了少在現實生活裡用厲鬼的能力。和遊戲裡的運行環境不同,現實裡使用厲鬼的能力會侵蝕你的身體,縮短它的使用年限。”楚天舒恨鐵不成鋼地說著,“一般來說,像你現在這具身體這樣,能夠和你這麽好地進行融合的身體,實在是非常少見的,好好珍惜它啊弟弟。”
林槐莫名地就有點心虛。他偷偷舔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其實也好得差不多了……”
“給我看看。”
他張開嘴,楚天舒用手電筒照了照:“嗯……差不多了。”
林槐露出欣喜的表情,楚天舒繼續嚴肅道:“……但還是不能吃辛辣的。”
林槐:“為什麽!”
在一番交流後,兩人終於在鴛鴦鍋上喪權辱川地達成一致。林槐坐在一邊盯著楚天舒,冷笑道:“嘖……你長進了啊,膽子這麽大,敢管我了?”
“兩個人……吃不了多少啊。”楚天舒沒有回應他,而是翻著大眾點評,“把你那幾個室友叫上吧,還有他們的朋友……嗯……加上我們兩個,剛好十個,十人餐。”
“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林槐由衷地覺得自己極為墮落,如今的他居然會對另一個人發這種脾氣。他上前一把用手臂扼住楚天舒命運的咽喉,聽見對方“鵝鵝鵝”的聲音。
“你找那麽多人幹嘛?嘖……在那麽高級的飯店吃?這麽貴?”林槐無語了,“你覺得他們AA得起?”
“AA?”楚天舒愣了,“當然是我買單啊。”
“你一個人買單?你發財了?錢多得沒地方燒?”林槐摸了摸他的腦袋,“我不記得你最近有買彩票……”
“有些事……不是該公布一下了嗎……”楚天舒突然臉紅了,斷斷續續道,“當然要選一個好一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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