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簡直亟不可待地便要下樓,去觀察所有白衣女人門口風鈴的樣式。路錦卻在此時不小心將風鈴脫手、將它摔到了地上。
風鈴落在地上,在被他慌慌張張地撿起來時,發出了銀柱相互碰撞的響聲。響
聲回蕩在寂靜的二樓大廳裡,路錦臉色煞白,死死捂住了風鈴。
——遭了!
這是他的第一個想法。
如果說被掛在每個家門前的每個風鈴都代表著不同的白衣女人,那麽這個位於三樓的風鈴,則毫無意外地代表著三樓的女巫!
“噠、噠、噠……”
一樓漸漸傳來了腳步聲,似乎是有人,正沿著樓梯向上。
“我——”
“……”
林槐上前一步,向樓下看去。
終於,一個人出現在了樓梯口。
“喲,”杜重山向兩人打著招呼,“你們還沒走呢?”
路錦這才松下氣來。杜重山大大咧咧地坐在客廳裡,從包裹裡掏出一包薯片,開始“哢哧哢哧”地嚼。他見兩個人都盯著自己,眨了下眼,將薯片袋遞給他們:“來一點?”
林槐沒說話。路錦居然腦袋抽風地,拿了一片。
“你呢?”杜重山看向林槐。
“……”
“別緊張嘛,我和你哥是熟人,怎麽著也不會坑你啊。”杜重山笑嘻嘻地說。
“熟人?”林槐故意道,“他不是你們那個組織的背叛者嗎?”
“我們組織的背叛者多得去了。”杜重山又給自己塞了幾片兒薯片,“隊長的弟弟是一個,若水是一個,之前的瘋子是一個,他是一個……哦,最近又跑了一個。我們早就習慣了。”
林槐虛著眼道:“……對‘背叛’這種行為如此習慣的組織著實是有點可悲啊,你們組織的真正身份難道是名偵探○南裡的某個酒廠嗎……”
他索性也盤腿坐了下來:“回來得這麽早,你找到你的轄區裡的人類女性了?”
杜重山意猶未盡地舔了舔手指上的碎屑,方道:“不,一個都沒找到。”
林槐:……
他在林槐極為鄙夷的眼神中厚顏無恥道:“其實前兩天我也沒認真找,反正我的目的也不是通關這場遊戲……”
“你們高級場的人,都這麽厲害?”林槐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這裡可是有115個惡靈,你……”
115個惡靈,即使是林槐,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個拖油瓶路錦。這也是他最近如此認真積極玩遊戲的原因。杜重山拆開了第二包薯片,繼續道:“沒事兒,我身
上有個一次性防護罩,惡靈暴走時打開,足夠讓我苟到第七夜結束、考場開門為止了。”
那個防護罩聽起來可著實是個好東西。林槐忽然對眼前這個男人多了一點判斷。他悄悄地在後面活動了一番手腕:“那你還挺有錢的……”
“我沒錢,窮,這個防護罩是我來中級場出差前找隊長申請的。我自己可買不起這個東西,要是沒用完,離開考場之後我還得還回去。”杜重山大大咧咧道,“反正是公費旅行、公款報銷,不用白不用,嘿嘿。”
林槐:“……你們這個辰星的團隊凝聚力,還真讓人擔憂啊。”
一時間,讓眾多玩家相當神往的、數一數二的傭兵團組織在林槐眼中,變成了背叛者、公款吃喝者、和琴酒的聚集地。杜重山接著道:“不過我來這裡出差的理由嘛——即使你是天楚的弟弟,我也不能告訴你哦。”
林槐:……
杜重山繼續賤兮兮道:“除非你管我叫一聲哥哥。”
“然後你給錄下來,再放給他聽?”林槐聳聳肩,“你們之間的關系好像相當惡劣啊。”
杜重山:“BINGO。”
杜重山顯然是開玩笑,林槐也沒把這許諾當真。在吃完兩袋薯片後,公款小偷杜重山便打了個哈欠,回房間睡覺去了。他的目的似乎是惡靈□□、牆壁坍塌後會出現的某個東西,因此對這個副本毫無興趣。
林槐則在二樓大廳和路錦繼續研究這個風鈴。路錦從女巫手裡死裡逃生,正在慶幸。他身邊的林槐卻道:“我不太明白女巫為什麽沒出現……是因為沒有用竹竿敲嗎?”
說著,他拿出竹竿,就要敲擊這個被他掛在大廳裡的風鈴。路錦徹底魂飛魄散了:“爸爸!您別作死啊!”
林槐對此置若罔聞。他敲了三下,期待中的女巫卻並沒有出現。這個標著“0000000”的風鈴就像是一個死了的裝飾品,除了漂亮之外,連點屁用都沒有。
看起來這個風鈴是沒有什麽特別的用處了。林槐原本指著它能夠用於召喚女巫,並讓她提供某些信息。
他將風鈴放進了包裹裡,決定對風鈴上提示的第二個線索進行探查——風鈴的長短,以及編號。
想要在不驚動室內女鬼的情況下接近並扒拉
風鈴,實在是一件很難的事。不過還好,隻遠觀而不用褻玩,林槐已經可以記錄風鈴長短銀柱的位置和數量。鑒於風鈴中心對稱,難以找到一個起點,他只能很簡單地從隨機一根開始,記錄了每一個風鈴的銀柱長短順序與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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