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後,楚天舒繼續道:“你都沒有誇過我帥。”
“唔,我記得我說過你是個小白臉?”
“林槐,林槐!不要和男朋友打電話了啊!”路錦回到房間後,繼續開始爆哭,“那、那個女巫是個怪東西啊!”
林槐安慰他:“不要大驚小怪,這裡都是怪東西。”
路錦:……
他完全沒有得到安慰。楚天舒在三言兩語中大致知道了事件的情況,揶揄道:“看起來那個面具就是所謂的限制,在七天之內,如果你們不解決謎題的話,整個面具都會碎裂掉,然後……”
路錦:“然後會怎樣啊?”
“可能會伸出很多樹根,順著每個毛孔深入你的血肉,然後把你當做養料吸乾吧。”林槐聳了聳肩,“然後你就變成了……”
楚天舒:“周樹人?”
路錦:“艸!!”
他再次發出了崩潰的聲音:“在那之前我一定會先自殺的……”
“對了,”林槐捂著耳釘,詢問道,“你覺得女性有什麽決定性的辨別特征嗎?”
“唔……”楚天舒思考了一陣,“性染色體為XX?”
“……然後呢。”
“沒了啊。”楚天舒攤開手。
林槐:……
“算了,我再想想吧。”他咕噥道,“你那邊還好嗎?”
“還好,就是有點想見你……艸這個池子裡出來個鬼抓我的腳踝,先不聊了啊……”
電話在此刻掛掉。林槐沉思了一陣後,進入了夢鄉。
半夜。
“沙沙、沙沙……”
漆黑的紅樓中一片死寂,因此,紙門摩擦地板的聲音,顯得尤為清晰。
面容普通的男人在紙門上戳了個小洞。入目,是空蕩蕩的二樓大廳。
他拉開紙門,警惕地觀察四周。在確認三樓之上一片死寂後,他順著樓梯,輕手輕腳地來到了一樓。
昏暗中,那口井立在一樓的中央。男人輕輕咽了一口口水,握緊了懷裡的紙袋。
紙袋中承裝的,是強力瀉藥。
——把瀉藥下在井
裡。到了明天,全村人都來打水之後,就可以根據她們是否腹瀉,來判斷誰才是真正的人類了。
他墊著腳尖,一步步地靠近昏暗中的水井。
十米、五米。
兩米、一米。
眼見水井近在咫尺,他心中大喜,腳步也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嘎!”
男人腳下莫名地一滑。
腳下一滑這種事,發生在一個中級場玩家的身上,是極為古怪的。木地板因受力不勻而傳來的聲音在他腳下響起,男人下意識地停住腳掌,一動也不敢動。
冷汗,從他的脊背上冒了出來。
他顫巍巍地抬起頭,看向樓梯——昏暗的樓梯上,依舊是空無一人。
他等了很久,樓上始終沒有腳步聲響起。
‘要不,今天就這麽算了?’
一個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然而,看著眼前只差一步的水井,他吞咽了一口口水。
是的,只差一步——而樓上的女鬼,也似乎沒有下來偷看的打算。他今天也看到了,隨著三聲鍾響,女鬼面具剝落的那一刻——
思忖之後,他咬咬牙,繼續靠近那口井。這次他很順利,沒有弄出任何聲響。
他靠近井口,試探著向下看了一眼。目光所及是一片漆黑,其中隱隱約約,傳來一點水聲。
他閉了眼,咬咬牙,輕輕地抓住搖柄,搖起了轆轤。
“吱呀——吱呀——”
轆轤晃動的聲音極為輕微,粗糙的麻繩隨著轉動,一圈圈地繞在了木杆之上。他一手搖著搖杆,一手扶著麻繩,全神貫注,生怕麻繩連著的水桶一個不小心,碰到光滑的井壁之上。
木桶被搖了上來,此刻男人已經渾身是汗。他揮掉臉上的汗水,再度望了一眼樓上。
漆黑的樓道中,依然沒有任何人來過的痕跡。
他放下心來,固定住搖杆,拆開了瀉藥的紙包。
接著,他小心翼翼地,將所有的黃色粉末,都倒到了井水之中!
然而他並沒有意識到的是,當他轉過身時,一張慘白的臉,已經出現在了樓道之上,正在黑暗中默默地注視著他!
所有粉末都被倒了下去。男人舔了舔嘴唇,折好紙包,將它放進懷裡。在完成了一切之後,男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他用汗津津的雙手握
住搖杆,試圖將木桶還原到最初的位置。
‘一圈、兩圈……總共是八圈。’他默念著。
最初的三圈,非常順利。這讓男人極大地松了一口氣,第四圈、第五圈、乃至第六圈……也沒有任何阻礙。
‘第七圈了。’他想著,‘再來半圈,就可以了。’
他握著搖柄,將其安置到原本的刻度,並略略松手,確認了它不會再滑下。
大功告成!
男人松開搖杆,懷著輕松而期盼的心情轉身。在他回過身的同時,那張慘白的臉,也縮回到了陰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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