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上來了啊。”他聽見楚天舒冰冷的、像是咬著牙的聲音,“既然這樣,你準備好了嗎?”
“蘭畫已完成!蘭畫已完成!”
尖利的系統提示音突然在白領女和混血男的耳邊響起,他們一個激靈,看向床上躺著的兩人。
“完成了?”白領女喜極而泣。
“不對,這不對勁……”
在短暫的喜悅之後,感官敏銳的混血男的額頭上冒出了一滴冷汗:“總覺得似乎有什麽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夢境之內,長發的女鬼,被楚天舒從冰下狠狠扯了上來。
“……你竟敢……”
隔著大半片湖,林槐只聽見幾個模糊的字。
楚天舒看起來是被徹底地激怒了,他在“解決謎題”後,要直接把這隻厲鬼完全用真理毀滅掉。
盡管這隻厲鬼生前的確悲慘。然而她在復仇之外,也殺死了不少無辜的玩家。如果楚天舒要因此處決她,林槐是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去阻止的
。
但他此刻雙目血紅的態度,實在是讓他有些,發自內心的……
——他到底在湖底看到了什麽?
“楚……!”
林槐剛喊出一個字,手持凶器正要落下的楚天舒,便頓住了。
他轉頭,看到了闖入他夢境的,站在岸邊的人。
“咚!”
厲鬼被他毫不留情地扔回了湖裡。接著,他一步步地向著岸邊的林槐走來。
林槐:“你怎麽了你都看見啥了怎麽這麽激動……唔……”
他的手臂一疼。
楚天舒捏著他的手臂,面無表情地用另一隻手,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臉來。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帶有強烈侵略氣息的表情。
“我他媽的。”他聽見他的聲音。
“我他媽的當初,就該把你的腿打斷。”楚天舒森冷地說著,“我就該把你關起來,把你的腿打斷……”
“唔!”
——他瘋了?
這是林槐的第一個想法。
下一刻,他背部一痛,被人狠狠地摁在了樹上。
——接著,便是急切的、近乎撕咬侵佔的、仿佛在確認他的存在的。
——一個惡狠狠的吻。
作者有話要說:楚哥:我看到了……我快被氣炸了
為蘭鬼默哀一秒鍾
☆、196、在地下室的邊緣
生存還是死亡, 這是一個哲學問題。
掙扎還是順從,這是一個哲♂學問題。
林槐如今,就處於這樣一個哲學的境界裡。
他被人壓在樹上, 全身上下都處於一種被絕對掌控的姿態裡。
他掙扎的兩隻手, 被楚天舒一把握住, 按在自己的頭上, 手背隨著自己的抵抗, 而在粗劣的樹皮上摩擦。他的身體, 被禁錮在樹與對方的身體之間——在對方憤怒失控的舉措下,他本想曲腿擋住對方的動作, 卻因此導致了更為尷尬的後果。
——他的右腿夾在對方的腰上,只剩下一隻左腿點在地上, 艱難地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支撐他身體的除了那隻搖搖欲墜的腿, 還有因對方的壓迫所帶來的,他的背部與樹皮之間的向上的摩擦力。在第一輪剝奪呼吸的親吻後,他忍著嘴唇上的疼痛,伸長了脖子, 仰著頭喘氣, 像是一隻瀕死的白鶴。
“你這個……”
楚天舒沒等他說出第二句話,又欺身而上。
——那個叫蘭湘的女鬼, 到底讓他在湖水裡看見了什麽?
在這個極為緊迫、且被完全掌控的哲學境況下,林槐帶著一點痛苦、帶著一點害怕、又帶著一點不安地……想到了這個問題。
毋庸置疑, 楚天舒如今的心態極為失控。他的眼神、他的表情,都在說明這個問題。
甚至,林槐懷疑他到底有沒有認出自己——不是說錯認他人,而是說,如今他看著自己的樣子, 就好像是在看著他在水裡看見的、那個曾讓他憤怒如斯、痛苦如斯的那個……過去的自己的幻影。
他看著自己,就像看著一個讓他憤怒、恐懼、又害怕失去的噩夢。
楚天舒終於放開了他。林槐沿著樹乾往下滑,跌坐在地上。他捂著自己的喉嚨,肩膀發著抖,不住地喘氣。
曾將他壓迫在樹上的人,如今卻蹲了下來。他先是用手撫了撫他的臉頰,拍了拍他的脖頸,最終——
然後,他的手,最終……一把握住了他的膝蓋!
林槐:“你幹什麽……”
在電光火石的一秒內,他突然想起了他之前那句——
“把你的腿打斷。”
林槐:……大哥你玩真的?
一個人在
同一個場景下,會等可能地在兩個選擇之間擇出其一。這兩個選擇,又會通向不同的後果。
林槐克制住自己一腳踹開他,嘗試揍他,冷聲道讓他“放開自己”,並最終導致自己在野外翻車的衝動。他閉上眼,不顧自己心中噴湧而出的“臥槽”“發生了什麽”“這貨突然變得好恐怖”“這個世界是虛假的嗎”等彈幕,向前附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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