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靈在他的手裡發出尖利的叫聲。它沒有其他五官,只有一張嘴,裡面皆是尖尖的牙齒,像是某種獸類的牙齒。顏息握著他也有些困惑:“怎麽談?”
林槐:“告訴它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有事情就來物管室和我好好談談,不要趴在電梯上破壞公物,違反公寓住戶守則,知道嗎?”
顏息:“哦……”
林槐又低頭看向怨靈道:“別緊張,假如你足夠聽話,沒被我吃掉的話。時間久了,你也會發現我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顏息:……老師您這話像是人話嗎。
他很老實地沒開口吐槽,捉住怨靈便開始教育。林槐扔下這兩人,走向了女白領的房間。
他非常克制地用鑰匙開了門。
房屋裡彌漫著一股令人不悅的濕氣。林槐微微動了動鼻子,閉上了眼。
再睜開時,他漆黑的雙眼,已變得血紅,而眼前所見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出現在鬼瞳之內的,是紅色的視野。
血色與黑氣越為濃厚之處,便是鬼物所在之處。
在這間看似平平無奇的房屋內,詛咒最為濃鬱的……居然是這幅畫。
而這幅畫之後的牆,不過是寄居著厲鬼的存放空間罷了。
在他的視野裡,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這幅畫的詛咒過程。
沉睡在潔白被褥上,蓋著潔白被子的女子,在水面中,總會感覺到來自外界的窺視。
然而睜開眼時,她能看到的只有被風吹動的窗簾,和從窗外透入的、映照在畫作上的慘白月光。
女子隻以為目光的來源,是窗玻璃外的窺視者。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真正在深夜裡注視她的,是通往陽台的玻璃門上的影子!
玻璃門上所映照的畫作中,並非是花瓶裡的兩朵半玫瑰。
而是兩個肩並肩、穿著血衣慘白著臉的女子,和她們身邊隨著日子增長,而日益清晰的女子自己的影子!
“……睡在這張床上的人,會在夜裡感覺到越來越重的鬼壓床。薄薄的被子,蓋在身上,卻宛若有千噸重,讓人呼吸不過來。”
林槐走向牆壁。
“最初,她會因身上的壓迫感,在半夜驚醒,然而隨著日子的增加,她將越來越難從夢中驚醒,越來越會一覺睡到大天亮。在她終於有一天,從夜晚沉眠至早上,醒來時驚訝於自己睡眠狀態的良好時……”
“她就會發現,蓋在自己眼前的不是什麽被子,而是牆壁。”
“她已經被封在了牆壁裡,不是麽?”
紅色眼瞳的年輕人輕笑著,手指摳向了牆上的畫作!
然而那幅畫,卻像被是死死地釘在了牆上,和昨日易於取下的狀態全然不同!
兩道穿著血衣的女子的影子,出現在通往陽台的玻璃窗中。林槐的背後是一片空蕩蕩,然而玻璃中兩人的倒影,卻一步一步地向著林槐接近。
她們伸出手,像是要把林槐推進畫中!
背對著她們的青年,卻在手掌即將碰到肩膀時,突然笑了。
“想辦法把這幅畫從牆上取下來,就能解開詛咒,對麽?”他自語道,“不過要想辦法解謎,似乎有點麻煩,這樣吧……”
“把這一層牆一起拆下來,是不是會比較方便?牆拆下來了,畫嘛……也拆下來了,不對麽
?”
……
一個小時後。
白領女接到了來自物管的電話。
已為鬼物的她對於自己的死亡並無自覺。在她的認知裡,她只是照例在早上離開了公寓,前往單位就職。因此,在接到來自林槐的電話後,她有些疑惑。
“牆壁漏水的原因已經找到了。”物管的聲音很禮貌客氣,“問題嘛……也從根源上解決了。”
“你辦事還挺利落的。”白領女誇獎道。
“就是有一件事挺不好意思的。”林槐答道,“因為您的牆有些漏水,所以……”
白領女隱隱有了些不好的預感:“所以?”
“所以,”林槐誠懇道,“我就把它給拆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4月1日突然有點難過
以前很喜歡一首冷門的歌叫《這麽遠那麽近》,高中時聽過好多遍,很喜歡。想到至少能把歌聲留在世界上,也是一件很好的事。
大家晚安!
物理 物管感謝在2020-03-31 01:25:27~2020-04-01 01:41: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棒棒糖miao 130瓶;楊 42瓶;零夜、笑矣乎 20瓶;智知 10瓶;40791851 2瓶;沒有昵稱、Ling江辭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234、怪談之一
白領女子:……
“因為【牆】漏水了……所以, 你就把【牆】拆了?”
整件事實在是太過於荒謬,女子忍不住發出了崩潰的聲音。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林槐的確是從根源上解決了問題。既然沒有牆, 又何談牆壁滲水。
“其實說是拆也不太準備, 因為現在的它, 看起來, 和過去的它, 差不多。”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