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湯好喝嗎?”她笑吟吟道。
“你……你是怎麽發現……”獵人腫脹的臉上發出含混的質問聲。
“怎麽發現你是個變態的?唔……”紅鬥篷提起刀來,“大概是因為……”
“我也是個變態吧。”她笑眯眯地說,“我的同類雷達,可靈敏了。”
小女孩手起刀落,將獵人殺死。
獵人噴濺的血液落在了他的鬥篷上,林槐略微有些不爽。
他照例是蹲下來搜索了獵人的身體,那把柴刀實在是太大,他用它砍人雖快、隨身帶著卻不太趁手。
終於,他從獵人後腰處摸出了一把斧子。雖說對於他本人目前的身高而言還是略長了點,不過用來當進攻……不,防身的工具,也非常趁手。
林槐將獵人的衣服撕成長條,將斧頭用布條綁在了自己的腿上。他站起身,將鬥篷的下擺整理好,斧頭便被藏了進去。
只有在他奔跑運動時,斧頭才會顯現出來。
林槐從獵人的包裡搜出了幾枚金幣、一把獵槍、和許多照片。在看見那些照片時,林槐眉頭一皺。
“這樣就讓你死了,真是便宜你了。”
他把那些滿是血腥死亡的不同女孩的照片扔進了爐子裡,燒了個乾淨。
如今他的出生點劇情已經很明了——被狼外婆綁架的少女,假如無法從房間裡掙脫出來,要麽被狼外婆吃掉,要麽,被獵人救下,卻在最放松的時刻慘遭毒手。
可惜林槐可不是那樣天真可愛的小姑娘。
他從小木屋裡出來時,首先看到的是一片樹林。
那是一片極為鬱鬱蔥蔥的樹林,樹叢繁茂,讓人看不見其中到底隱藏著什麽東西。
其中有一條路被辟開,似乎是專門為人通行所設置的。
林槐環顧四周,在所有的樹叢中,他只看見這一條小路。
他想了想,將自己方才從狼外婆手中所獲得的紅色卡牌掏了出來。
他將紅色卡牌放在眼前,環顧四周,原本密密麻麻的叢林中,在紅色卡牌的濾鏡指引下,原本密密麻麻的叢林裡,居然又出現了一條新的路!
既然這張紅色卡牌是所謂的“鑰匙”,那麽他現在所看見的,則是真正的通往“暴食”的路徑。而如果沒有拿到這張紅色卡牌,而是直接走上了那條看似正確的道路,想必……
畢竟這裡是高級場,而且林槐很迫切地想要看見楚天舒女裝的樣子。他遺憾地盯了一會兒那條路,轉身沿著紅卡牌所指引的方向去了。
“沙沙,沙沙,沙沙……”
他在樹林裡不知走了多久,觸目可見的,只有綠色的叢林。
直到路過一棵大樹時,空氣裡突然飄來了一股奇異的甜香。
甜香?
林槐嗅了嗅。
那是一股極為濃鬱的香味,混雜著糖精、奶油、炙烤的油脂、香料等多重氣息。讓人想到裹著厚厚奶油、頂著鮮紅草莓的蛋糕、抹著蜂蜜的金黃烤雞、乃至滋滋冒著油珠的烤豬肘……
“咕嚕。”
林槐聽見自己的喉嚨,吞咽了一聲。
一股抓心撓肝的饑餓感從林槐的胃部深處傳來。
那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
這股饑餓感很異常,極為異常。身為厲鬼,林槐與常人相比體質相當特殊,他從來不是這麽容易饑餓的鬼。
來自身體內部的異常,往往比來自身體外部的異常,更讓人恐懼。
林槐面無表情,他依舊拿著那張紅色卡牌,順著卡牌所指引的方向走。從外表上看來,他似乎完全沒有因這股饑餓而受到任何影響。
在大約十余分鍾後,林槐終於看見了森林的盡頭。
在看見盡頭深處的那棟房子時,林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座,完全由食物所堆積而成的房子。
食物房的房門是金黃的焦糖餅乾,上面的把手則是奧利奧。窗玻璃是大塊的冰糖,組成房屋的磚頭,看起來卻是大塊大塊的、抹著奶油、夾著獼猴桃南、提子、芒
果等水果的蛋糕。
屋子的房瓦是一片片烤得流油酥脆的烤肉,肥瘦相間,似乎還冒著騰騰的熱氣。就連地基,似乎也是大塊大塊的巧克力做成的,窗沿上是盆栽,盆栽裡,則是一隻隻嫩肥多汁,隔得遠遠的,林槐也能聞到其中香氣的烤雞。
“咕嚕。”
肚子裡的叫聲越發激烈了,林槐謹慎地,一步步靠近這座房子。
吃!
吃掉它們!
填飽肚子,吃掉它們!
無數的聲音在他腦海中怒吼著、嘶叫著,誘惑著他上前掰掉一塊巧克力,又或者從流油的烤雞上扳下一根翅膀,放進嘴中。
翅膀的外皮是酥脆的,內裡卻是多汁的……不斷有想法出現在林槐的腦內,他的口腔也開始分泌口水,就好像那隻雞翅,已經進入了他的嘴裡……
糖果屋的門,卻在此刻打開了。
“歡迎來到糖果屋。”
女人柔媚的聲音響起,林槐抬頭,一個穿著酒紅禮服裙的“女人”出現在門口。
之所以說它是“女人”,是因為她有著女人的形貌,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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