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笑意更深了。
“很好,你猜到了一半。但答案可不是那麽簡單的東西。”她搖動著自己的口器,“血肉是一部分,那麽……”
“我身上哪部分的血肉,是最美味的東西呢?”
林槐:……
他從上往下地打量著這個“女人”。
長長的口器。
食道。
胃部。
血液。
“女人”的口器是攝入食物的地方;食道,則是食物流經的地方;胃部,是食物消化的地方;血液,則是食物的精華最終融合的地方。
目前看來,“女人”身上和食物有關的僅有這四個器官。林槐盯著她許久,胃部的抽搐,卻越來越厲害了。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答案?
林槐首先排除了食道。和獲得食物的口器、與他此刻翻騰的胃部緊密相連的胃部、融合所有營養的血液比起來,食道作為一個食物運輸中樞,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其次則是胃部。盡管目前林槐的胃部還在他的腹中前所未有地翻江倒海著,然而胃部所指向的也僅有“消化”二字,“胃部”僅作為一個儲存食物的消化器官,應該也稱不上是“最美味”的血肉。
口器是女人從外界攝入食物的工具,也是最先接觸到食物味道的器官……林槐看了過去。
生長在“女人”嘴的位置的口器看上去長而尖銳、油亮發黑。林槐觀察了它一會兒,隻覺得那個東西極為堅硬,大概和“美味”二字毫不沾邊。
而血液……
‘你的胃部會把你從內向外地消化掉,成為一灘血水。’
“女人”說過,“胃”消化自己的目的,是要獲取她的血水。在胃部將“小紅帽”進行消化後,所獲得的血水,難道就是最精華的部分,也就是所謂的最美味的東西?
而“女人”所謂的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則是她自己的血液?
“你只有一次猜測的機會。”“女人”見他遲遲沒有動作開口道,“一旦猜錯的話……”
“會怎麽樣?”
“女人”笑了。
“你不會想知道你的下場的。”她笑著,“現在時間可不多咯。”
能夠控制林槐的器官的她自然是能感覺到,那隻正處於林槐體內的胃部,已經開始擴張,並逐漸開始要……
消化掉它自己。
“你的時間不多了,你有兩個選擇……”
林槐靜靜地看了她許久,突然歎了口氣。
“你說,”她的聲音細細的,“我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是,用我身體裡的血肉,和你交換等量的食物,來獲得不被自己的‘胃’所消化掉的機會。第二個選擇,則是吃掉自己,用自己的手指頭、自己的舌頭來滿足‘胃’的貪婪,在自己被完全消化成一灘血水之前,猜出你給的謎題,對嗎?”
“女人”點點頭,嘴角帶著詭異的微笑:“或者你可以快點給出你的回答——你已經有想法了,不是麽?”
“關於想法,我倒是的確有一個。”林槐歎了口氣,“只可惜……”
說著,他突然從包裹裡,掏出了一本畫冊。
“潤三的畫冊”。
他拿著黑筆在上面勾勒,“女人”看著他的舉動,眯著眼。
“你是想耍什麽花招嗎?”“女人”拖長了音調,“我要的只是你的血肉,至於這畫上的,都是虛假的血肉,而你也不可能通過吃掉畫上的東西來獲得滿足——”
林槐沒有聽她說話,只是自顧自地繼續繪畫著。
“這棟糖果屋看起來確實很誘人,用一兩根手指來換取食物,確實也是個不錯的交易,不過——”林槐停下一筆,“這座屋子,真的是由食物所組成的嗎?”
說著,他突然將那幾頁紙撕下來、狠狠扔向了“女人”的方向!
並以最快速度向著叢林邊上退去。
“想逃?”“女人”眼見紙張向她飛來,冷笑著伸出手抓住它,“你以為森林裡有能讓你逃出去的路嗎,而且……”
“而且……”
她清晰地感覺到了手心,傳來的觸感。
“而且……”
“啊——!!!!”
“女人”淒厲的叫喊聲響徹雲霄。小紅帽蹲在一棵樹
上,堵著耳朵,虛著眼看向樹下。
“呵呵。”她露出了一個惡毒的微笑。
“螞蟻!!這裡怎麽會有螞蟻!!!啊!!!”
成百上千隻螞蟻從紙張中爬了出來,“女人”放開了畫紙,可她實在是太慢了!
那些螞蟻有一小半爬到了她的身上,一大半則隨著畫紙的掉落、落到了地上,並四散爬行著!
然而詭異的是,它們居然沒有一隻爬向糖果屋的方向,而是圍繞著它形成了一個奇怪的隔離帶!
與此同時,另外幾張紙張也落在了地上,而從裡面爬出的,黑黑棕棕的東西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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