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個遊戲必然是存在普通玩家也可以輕易完成的玩法的。而這個遊戲的捷徑……
就在這本住戶登記冊之中!
“身份證可以證明持有人是一個國家的國民, 房產證可以證明登記人是這座房產的主人,而這棟公寓裡所有鬼物是房間住戶的證明……就在這本冊子裡。這本冊子之上, 用鉛筆所撰寫的鬼物的名字,便是他們身為這棟公寓的‘住戶’的證明。”林槐用手指輕輕刮著住戶冊封面,“系統給予的第一個任務和第二個任務,是掩蓋住戶的死亡真相,阻止住戶發現鬼物。第三個任務, 則是發現住戶的死亡真相……”
“然而,如果沒有住戶存在呢?”他笑了笑,“一般來說,很少有人會用鉛筆去撰寫住戶名冊,絕大多數人都會直接用簽字筆來進行書寫。住戶名冊是有鉛筆撰寫而成,本身就是對於‘使用橡皮擦進行擦拭’這一行為的暗示。既然沒有住戶存在,任務一和任務二就是一個不存在任務的、直接便可被完成的空集。那麽任務真正的只剩下最後一個—
—發現火災的真相。由此,遊戲的難度就大大減輕了。”
“同時,擦掉住戶的名字,春雨公寓便沒有住戶存在這個事實,和針對於每個房間、卻不針對於特定住戶的怪談。這本身也是在暗示著……火災的真相和這些被提名在住戶名冊上的住戶無關。和火災有關的,則是並沒有出現在名冊上的怪談、故事或房間。”
楚天舒的聲音出現在林槐的腦海裡,林槐回過頭來。
黑白的狗子已經從床上爬了下來,蹲到了他的旁邊,搖著尾巴:“因此,和火災緣由緊密相關的便只有一個可以被稱之為怪談的事件——也就是,春雨公寓母女被殺事件。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我還注意到一件事。”林槐笑眯眯道。
“什麽事?”
“一個細節。”林槐說著,將登記冊翻回登記著畫家名字的位置,“盡管由於水的浸泡,這裡的字跡已然模糊。然而模糊成這個樣子……這實在不能用‘浸水’兩個字來簡單的解釋,所以……”
楚天舒:……
林槐:“所以?”
他故意挑高了音調,笑吟吟地看向楚天舒。楚天舒沉默片刻,乖乖地趴下,把臉埋在地板上:“所以,導致這個名字徹底模糊掉的……還有一個凶手。”
林槐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所以……凶手是誰呢?”
楚天舒把臉埋得更深了,尾巴在背後不住地搖:“這個凶手,應該是一個有充分的作案時間的人。”
林槐點了點下巴:“嗯,然後呢?”
“然後……能輕松地進入犯罪現場。”
“還有呢?”
“還有就是……”楚天舒頓了頓,“他一定……”
“一定?”
“又帥,又有行動力。”楚天舒正色道,“還有一顆愛你的心。”
林槐:……
楚天舒:“還很不要臉。”
林槐:“……過來。”
楚天舒“咻”地一聲從地板上爬了起來,洋洋得意地搖著尾巴趕到林槐身邊。林槐冷漠地看著他喜氣洋洋的狗臉,最終“嘖”了一聲,伸出雙手用力地rua。
“你就這麽不喜歡我到302去?”
“不喜歡。”楚天舒用力搖頭,“原本想忍忍,大好的機會來了,沒忍住。”
林槐:“……行吧。那我
一會兒上去,讓畫裡的那些鬼把他殺了。”
楚天舒:“可以,我非常支持。”
說著,他懶洋洋地靠到了林槐身上,一副心願得償的表情。林槐不由得覺得他們方才的對話,像極了暴君和他的妖妃。
林槐終究還是屈服於愛情。他在臨睡前,專程跑去了3樓一趟,在路過走廊時,隨手抽出了那把被他扔進牆壁上的水果刀。
“醒醒。”林槐坐在畫家的身邊,用水果刀拍醒了他。
在睜開眼看見手握水果刀的瞬間,畫家發出了一聲慘叫。林槐低笑一聲,乾脆地用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我不喜歡太多噪音——今晚,我已經聽過足夠的慘叫聲了,很不幸,弱者的慘叫聲都不怎麽好聽,這其中也包括了你。”林槐道,“不過你應該感到很慶幸,因為我忘記戴手套了——否則,切掉你的舌頭,是最輕松的阻止你發聲的方法。”
畫家再也不敢出聲了。他保持著慘叫的嘴型,不敢活動哪怕一塊肌肉。
“你也太聽話了。”林槐於是有些遺憾,“不能再讓我多享受一會兒被反抗的樂趣嗎?”
在說完這句話後,他像是興趣缺缺地用刀割斷了束縛著畫家的繩索。
刀很利,他的手也很快,只是頃刻之間,原本緊繃的繩索便已完全斷開。
“好了。”林槐鼓了鼓掌,笑眼彎彎,“現在你自由了。”
“自由……”
畫家難以置信地說著,林槐於是用刀背抵著自己的手心,笑了笑:“是啊,你自由了。我已經對你失去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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