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成是別的玩家, 一定會有打開垃圾袋查看的好奇心。又或者,即使站在這裡的人是林槐, 他也會盯一會兒垃圾袋,想方設法打開它看看。
然而不幸的是,這裡站著的人是楚天舒。
他踩在地面上,瞥過滿地的垃圾與垃圾袋。垃圾袋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打量了一番垃圾袋的長寬高與體積, 心裡有了成算。
臥室裡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楚天舒將噴射器套了出來。
“Surprise。”他在頭套裡懶洋洋地說著,按下了噴射按鈕。
溫度極低的液氮從管口噴湧而出。他身上的防護服似乎是特製的,保證了他在低溫環境下的行動。
整個垃圾袋在瞬間便被凍了起來,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
“要弄清你們是什麽是考古學家和民俗學家的事。很不幸的是,我沒有探索的好奇心。能夠物理解決的事情就不要多花心思去探索,我隻負責送你們上西天。”
楚天舒這番話理直氣壯得堪稱人神共憤。換個脆弱一點的考官站在這裡,看見自己的關卡被這麽折騰,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我從山中來,帶來蘭花草,種在花園裡,希望花開早~~~”
楚天舒哼著歌。一米八五、手腳修長的青年像個無情的灑水車,
帶著他的噴頭四處噴灑,凍住了所有的塑料袋。接著,他從包裡掏出了一個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厲鬼類道具:《她的微笑》
《她的微笑》是楚天舒在恐怖美術館裡偷得……不,獲得的道具。畫作中繪製著一個端莊嫻靜的女子,看起來是蒙娜麗莎的捏他版本。然而與蒙娜麗莎不同的是,這個女子的笑容,隨著時間的流逝會逐步擴大,面目扭曲,嘴角裂開。
當她的嘴角裂到最大時,她便會將人類或者路過的生靈拉入畫中,吃去他們的生命。在滿足了自己的饑餓後,女子又會恢復微笑的狀態。
大部分時候楚天舒都把這幅畫扔在包裹裡落灰,只是偶爾放它出來吃掉眼前的敵人。當他再次掏出這幅畫時,畫面上女子的笑容已經裂到了耳根。
這幅畫的副作用過於危險,即使是楚天舒,長時間盯著她,也會受到不良的影響。他於是按照計劃中的那樣迅速地將畫轉了過去,用她對著所有被冰凍住的垃圾袋。
“這裡面有生命,”他說,“開飯了,這頓吃完,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喂給你下一頓。”
楚天舒是個正直的人,他對所有生命都一視同仁。
他用這幅畫對著垃圾袋許久。無論是垃圾袋還是畫,都沒有什麽反應。
楚天舒:?
手裡的畫微微地顫抖了起來,這是他從未有過的體會。
他把畫轉了過來,之間畫上原本猙獰微笑著的女子居然……
眼下多出了一串淚珠!
她在流淚!
那幅鬼畫,居然哭了!
楚天舒:……
“你不吃?你真的不吃?不給你吃的東西的時候你在包裹裡翻天覆地,好不容易帶你出來吃一頓你又挑食。”楚天舒拍了拍畫框,把它收了回去,“我回去就給你臉上畫一圈胡子。”
在高級場營地裡存在鬼物力量被壓製的城市,楚天舒因此威脅得心安理得。
畫作寧胡不屈,楚天舒也隻好自己對這些垃圾袋下手。
他想了想,又掏出了自己最近收來(搶來)的,一個人皮口袋。
和那幅畫不同,這個人皮口袋和他的關系不是很好,一直想要弄死他。系統也不允許他自己將這個口袋帶出。
然而楚天舒看它很有潛力,總覺得什麽
時候或許可以用上。雖然他想不出來自己什麽時候可以用上,但既然對方都出現在他眼前了,不把它帶走似乎會很浪費。
他在思索片刻後搶了它的頭,激怒它,從而在逃亡時帶著這個口袋追著他衝進光門,並在系統空間裡將它收服。看在人皮口袋是“自願”跟著他出來的份上,系統除了電了他一次,也沒對他做出太多懲罰。
其實楚天舒原本是不打算把這個口袋掏出來的。這個口袋還沒有經過他的多次訓練,至今為止還有點叛逆,見了他就瘋狂地要咬。不過楚天舒現在看中的就是它這種不管不顧非要咬他的叛逆精神。而且他還能借機在這裡對它進行一點教育。
楚天舒抖了抖手腕,人皮口袋便出現在了地上。
這個口袋長著許多細細密密的牙齒,很大,內部也長著不斷咀嚼著的牙。它見楚天舒竟敢把它放出來,頓時不管不顧,張開大嘴就要咬來。
楚天舒借機一閃,人皮口袋一張嘴便把一個垃圾袋咬進了嘴裡。
“我就欣賞你這種不屈不撓的叛逆精神。”
人皮口袋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來不及消化,追著楚天舒滿場咬,大嘴遮天蔽日。楚天舒身法靈活,不多時便把所有的垃圾袋都喂進了人皮口袋的嘴裡。
突然間,人皮口袋的身體停頓了!
且石化了!
楚天舒第一次發現這個口袋居然還會變綠。眼見著客廳被打掃乾淨,楚天舒回頭吹了個口哨,眼疾手快地將最後一個小垃圾袋扔進了它的嘴裡。
“回去好好消化。”他隔著手套摸了摸叛逆的口袋,勾起嘴角,用強力膠粘住它的嘴,把它收進了自己的包裹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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