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不明白為什麽……”
“人人都免不了被罵……”
“我想不通為什麽!我都表演得那麽用力了,為什麽還是有人不罵我!”林槐悲憤道,“為什麽被人誇長得帥會加名譽值??這些膚淺的人,他們只看到我華美的外表,卻看不到我惡毒的內在,嗨,真是氣死我了!”
警衛:……
——不知
道為什麽,這個81號總是有種這樣的魔力:在一個人即將把他當成人來對待的時候,他總能力挽狂瀾,讓那個人重新把自己當成神經病……
警衛把到嘴邊的那句安慰吞進了心底,接著,他聽見對方的聲音:“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警衛:“啥?”
“每天把網上罵我和誇我的言論,都打印下來。”
警衛:“你打印這個幹嘛?”
“罵我的言論,留下來欣賞。”林槐瀟灑道,“誇我的言論,一條條辯駁回去……”
警衛:“……”
在賭注的威力下,第二天開館之前,林槐的房間裡又多了許多打印物。林槐很是珍惜地把它們一張張疊好,放在床邊。
胖子眼瞅著林槐的詭異行為,有些汗顏:“你這是幹嘛呢?”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林槐說,“身為溫室的全民公敵,最沒有素質的帶惡人,要緊跟時事,緊跟熱點,抓住所有槽點,打擊一切有可能的真愛粉的存在……”
胖子:……
這一天,還沒開館,管理員們就被空前的盛況所驚呆了。
“今天來的人比前兩天的還要多。”管理員一號向身邊的人說著,“這還是頭一次,到了第三天,參觀的人不減反增。”
“需要加派人手嗎?”旁邊的人說著,“警衛處,抽調二十名臨時警衛,到伊甸園館來,每條走廊增派四位……”
她正說著,耳機裡卻傳來了警衛員的聲音。
“……其他走廊不用增派了,都派到第五走廊來吧。”警衛員沙啞道,“那些人……都是衝著81號來的……”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同樣的盛況依然在溫室首都博物館中發生著,甚至愈演愈烈。在最初的狂熱和獵奇心理後,溫室中針對林槐有不同態度的市民們,也逐漸變成了三派。
一派以喬琪博士為首,他們執著地認為林槐的存在即是傷風敗俗,認為他不過是一個嘩眾取寵的小醜。更有甚者,因為其囂張跋扈的態度瘋狂anti他,只是苦於玻璃櫃的阻隔,無法給林槐潑硫酸以示不滿。他們執著於在各大媒體上用看似理性的文筆撰寫文章,質問“小醜如今也能出頭?溫室的未來是怎麽了?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
這群人為林槐帶來了零零碎碎且持續性增長的許多仇恨值,是他最感謝的人。
另一派則更為激進,其代表人物正是當天被林槐打了臉的高中生頭子。他們在厭惡、憤恨的同時,更是團結起來,一致堅持天天報道,去給林槐找麻煩。他們中的一部分人在每天被罵中找到了扭曲的快感,一面跟著同伴們辱罵81號,一面又偷偷地為林槐投上一票。而另一部分人想得更為簡單。
“不能讓81號就這麽輕易地被淘汰了!”溫信群裡,男子高中生憤怒地倡議著,“就這麽讓他被處理了豈不是便宜他了!我們要讓他留下來,留到最後!讓他好好感受長達一個月的折磨和羞辱!”
“是!”
這群人在帶來票數的同時,也為林槐帶來了堅固的仇恨值。他們甚至自願作為工具人,參與每天的表演。林槐因此曾真摯地告訴王胖子:“他們真是一群好人。”
而第三派,則是曾經被看做心態詭異,如今卻日益發展壯大的一派。起初,他們分為兩類,一類是耿直的顏狗,有男有女,只是看臉就對林槐懷有超乎尋常的好感。後來,在林槐發出驚天動地的“我不希望有人因為我的臉而喜歡我,這種人都是沒有內涵的。我希望大家能看到我狠毒的內在,並因此而厭惡我,謝謝大家。”宣言後,他們少部分脫粉,更多的人則因為“啊呀哥哥真的好有趣不做作”而更加喜歡他。這些人帶來了少量的正面聲譽,使得林槐恨不得把臉塗成joker以絕顏粉,對其深惡痛絕。
另一類卻是以看熱鬧為主。他們大多是吃瓜群眾,因為幾段鬼畜、幾個短視頻而入了坑。在收獲快樂的同時,他們也對這個牙尖嘴賤的81號有了超乎尋常的喜愛和好感。更有甚者坐著地鐵跨越上千裡到首都溫室博物館來,隻為見上林槐一面。他們在諸多派系中佔了絕大多數,且持續增加。
而最新出現的一類則有些詭異了。他們非常羨慕嫉妒林槐的生活方式,震懾於他一人對抗世界的勇氣,將他當做偶像四處傳頌……他們大多數是搖滾青年、話劇青年、藝術青年或學生,自稱八一教,目標是反對一切常規,反對一切循規蹈矩。而林槐,正是他們的
八一教主……
當然,這群粉似黑的人也為林槐取了個愛稱:賤哥,而他們的自稱,則是賤騎,即賤哥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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