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成敗都在於明天,而今天,我的建議是——放棄第四名npc,去向最後四名npc說明情況,做好最壞的打算。”張明戈推了推眼鏡,“還有不清楚的人麽?”
無人回應,張明戈於是說:“走吧,我們分頭行動。”
臨走前,他按了按程辛的肩膀,和他交換了一個微妙的眼神。林槐看在眼裡,一時有些莫名其妙。
在張明戈的安排下,張明戈和
嚴楚楚兩人前往王家,司機同楚天舒前往另一名05號的家,林槐則和程辛前往杜小冉家。兩人剛到孫大娘家,表明了來意,便被孫大娘大著嗓門打斷了:“你開什麽玩笑,下一個人怎麽可能是我的女兒!”
“無論您信不信,她的頭頂上確實有倒計時標志。”程辛耐心道,“您……”
“你不用說了,我不會讓她跟著你們走的!”孫大娘喊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幾天都在村裡做些什麽,你們到一戶家裡去,就死一戶人,要我說,明明是你們把厲鬼吸引過來了,你們……”
杜小冉則全程躲在母親的背後。幾人從中午談到黃昏,卻一直沒達成一致意見。程辛借著孫大娘去上廁所,苦惱詢問林槐:“她們不同意——這可怎麽辦啊?”
坐在他身邊的林槐則打了個哈欠,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她們不同意就算了。”
“哈?就算了?”
“……找個她落單的時候,拿個麻袋,把人扛了就跑唄。”林槐說,“咱們一群人,難道還打不過這一家孤兒寡母?”
“……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辭啊。”程辛哭笑不得,“好好的救人命的事,被你說得像個土匪……”
“有些人自己不願意得救,也怪不了我們自己。”林槐說著,看向坐在一邊,絞著手指的杜小冉,“杜小冉。”
杜小冉一抖身體。
“玩遊戲我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故弄玄虛的npc,一種是藏著話不說的npc。”他盯著對方的眼睛,“你知道被厲鬼殺死的人是長成什麽樣的麽?”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臟。
“喏,就是這樣,整隻心臟被挖出來,不翼而飛。”林槐說,“說到底,如果不是系統的安排,我也沒有救你的必要……畢竟同類衝業績,不去幫忙就算了,還要給它設置阻礙,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啊……”
接著,他突然一步上前,將杜小冉按在牆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楚天舒會因為你害怕,選擇好好和你聊,可我不會。你到底在院子裡看見了什麽?是什麽讓你嚇成這樣?”
“我……”她說,“我看到了鬼……關節扭曲的鬼……在任家……”
杜小冉剛要開口,門外卻已經傳來了爭吵聲。
爭吵聲似
乎是從隔壁院落中傳來的,除去哀樂聲,似乎還有女人的爭吵和叫喊。幾人停下談話,跑出門外。幾個半大小子抬著爺爺的屍體衝進了任家,對任秋拉拉扯扯,嘴裡不乾不淨地說著怪話。
“你說你姐姐不是那隻厲鬼,誰信呢!不是你姐姐,又能是誰?”
“……我姐姐,我姐姐才不是那麽殘忍的鬼怪!”
“你們都別說了!”程辛衝出去,插進兩人之間。正在林槐因他的舉動而疑惑時,已經聽見了程辛的聲音:“任純早就被好好下葬,入土為安了,怎麽可能會是她……”
“入土為安了還能被刨出來呢,誰不知道,任純是不是每天半夜都從土裡爬出來去殺人!”為首的青年譏誚道,“搞不好,那根本就是一座空墳!”
“就是,誰都沒有看見過任純下葬,你們看見過嗎?”另一個青年說著,“搞不好她根本就沒有被下葬,變成厲鬼藏在任家裡面,而你們就是為虎作倀的共犯!”
“就是!進去搜!進去搜!”
幾個人起著哄,湧入了任家的院子裡,開始打砸。試圖阻攔的任秋則被為首的青年狠狠推了一把,坐在了地上。他低著頭,雙肩聳動著,好半天大叫一聲,推開圍觀的人群,向著村外跑去。
“任秋!”
林槐喊了一聲,剛要追上,手臂卻被另一個人抓住。
他悚然回頭,映入他眼簾的,是張明戈。
和纏在他手上的,明黃色的符紙。
“……定身符,好大的手筆啊。”林槐冷冷道,“把這種珍貴的道具用在隊友身上,你還真是……”
“別動,我並不想傷害你們。”張明戈低低說,“等任秋先過去。”
“你到底想做什麽?”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了林槐的心頭。他壓低聲音:“你不是應該在王家那邊——難道說——難道說——你……!!”
一個猜想湧上了林槐的心頭。張明戈只是用另一隻手推了推眼鏡,道:“你們有你們的猜想,我們也有我們的,請你理解。”
接著,他看向程辛,低聲道:“跟上。”
程辛帶著人急急地追上,隨之而來的,還有剛從另一家裡出來的司機和楚天舒。楚天舒大著嗓子問眾人:“他這要是去幹什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