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
一時間,曾目睹的一切,在他的腦內已形成了一條完整的邏輯鏈。他知道很多年輕漂亮的女性玩家,為了避免在遊戲中遭到亡命之徒的覬覦,往往會扮做男人進入遊戲之中。相似的臉龐、相似的名字、現實中兩人相遇時對方的“心虛”模樣、“江村”副本遊戲中面對林槐時那個人的奇怪反應……
和楚家一如既往的,面對鬼物的清奇畫風……
他迅速認定楚天舒即是那個目中無人的大小姐的男裝形態,並憤恨地
想起了,“江村”中此人破壞他的計劃、並電擊他至昏迷的場景……
他張明戈一輩子機關算盡,還從來沒有栽到過一個女人的頭上!
實在是……可惡至極!
楚天舒在聽見那句“可惡的女人”時便暫時性地呆在了原地。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並長舒出一口氣來——還好還好,該長的東西還長著,不該長的東西也沒長出來。
張明戈發狂的表現並未被他放在心上。楚天舒向來是與人為善的,他做人做事,都對得起自己富有鋒芒的善良。如今張明戈如此憤怒,只是因為他的內心還不夠強大。他於是和善地左手提著扳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哥們,我覺得你肯定是認錯人了……”
“我化成灰了也不會忘記你的臉。”張明戈冷冷道,“在江村,就是因為你……楚天舒,你這裡欠我的用什麽還?”
楚天舒一愣,接了一句:“那菩薩知不知道你有多難過?”
張明戈:……
他們這邊猶自熱鬧著,剩余幾個玩家也已經睜開了眼,並從地上爬了起來。
本場的玩家,除了楚天舒和張明戈之外,還有四男二女。
在他們之外,首先醒來的,是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他生得一雙狹長的丹鳳眼,表情冷酷如千裡冰封萬裡雪飄。
第二個醒來的,則是酒紅頭髮的青年。他英俊的臉上貼著一張創可貼,看上去剛和人打過架似的,渾身上下都是霸氣和不耐煩。在看見玩家中有兩名女性後,他皺了皺眉頭,咕噥了一聲“真麻煩”。
沉默寡言的大胖子和古靈精怪的少女並列第三同時醒來。在他們之後的,則是背著長弓的少女,和慈眉善目的光頭。
如果林槐在此處,他必然能認出,這名背著長弓的少女,正是他在明華中學中與之相識的、被奸商夏星野的美色所惑、並最終從奸商那裡了解到“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感情”這一道理的秋然。在離開“明華中學”副本後,她如在副本中死心眼地相信著夏星野一般,繼續死心眼地抱著長弓,滿世界尋找夏星野的蹤跡,並試圖向他追討那根屬於自己的弓箭。憑著這份追債的執念,她也通過了中級場的考核,並成為了本場遊戲的成
員。然而令人遺憾的是,她的追債行動在目前看來,還遙遙無期……
倒數第二個睜開眼的秋然環視著四周,正好對上了正被張明戈一步步逼近牆角的楚天舒。
秋然:“?”
……剛開場就這麽刺激嗎?她正這樣想著,視野中穿著襯衫的楚天舒卻一把脫下了自己的外套,並開始一個個解開襯衫扣子:“……既然你一定要這麽說的話,我也沒辦法……”
“你你你!”接著,是張明戈惱羞成怒的聲音,他迅速地轉過身,怒道,“你想幹什麽?”
楚天舒說:“男女授受不親,你以後離我遠點,不然我就脫衣服了。”
秋然:“?”
她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的這兩名隊友在做什麽,但這並不妨礙她在那名脫衣服的隊友身上,聞到了某種熟悉的氣質。
眼見著眾人都已經醒來,張明戈便完全把私人的恩怨放在了一邊。而楚天舒也一邊系上自己的紐扣,一邊想著,自己真是找到了一個最快速度解決一切問題的好辦法。
……只是不知道,林槐如今在哪裡?他這樣想著,心情略微地有些焦躁。
“……八個人。”張明戈盤點完所有玩家,“在這次的副本中我們就是彼此的隊友了,先做個自我介紹吧。”
“我叫葉湘湘。”古靈精怪的姑娘率先舉起了手,俏皮地笑了,“目前是中級場玩家……當然嘛,大家都是中級場玩家,勞煩大家多照顧咯!”
“不法大師。”慈眉善目的光頭說著,“阿彌陀佛。”
“不法?不法是什麽意思?”酒紅色頭髮的青年嘀咕道。
“世間萬物皆要遵守法律而運行,貧僧雖為出家人,但取法號為‘不法’,意為‘不能忘記了法治對自己的約束’……”光頭說。
秋然:……
“我叫紀風間。”酒紅色頭髮的青年自我介紹道。他站在葉湘湘身邊,似乎略微有些煩躁,身體一直向著大胖男人那邊靠。
“我叫,叫,曲昧。”大胖男人有些結巴地說著,他將頭埋在圍巾裡,有些沉默,又有些陰沉。
自我介紹轉了一圈,輪到了氣質冷厲的男人。他瞥了眾人一眼,聲音比寒冰還冷:“叫我顧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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