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幹什麽呀,就想讓你陪我上個廁所。茅廁那邊好黑哦,我好害怕。”抓著他手臂的楚天舒可憐巴巴地說。
“你……”
“人家真的好怕嘛,跟我走嘛走嘛。”楚天舒抱住他,不由分說地向著廁所的方向移動,“我膽子特別小……”
半小時後。
張明戈總算在廁所的臭氣中把林槐的事忘在了腦後。而楚天舒也含著眼淚從茅廁裡走了出來,捏著鼻子說:“我希望下一個副本是個科技高度發達的地方……”
嘴裡這樣抱怨著,在看見站在院門口和江明聊天的林槐後,楚天舒歡歡喜喜地追了過去,抓住林槐的手臂:“我上廁所回來了,我們走吧。”
“好。”林槐說。接著,他看了一眼在後面盯著他們兩個的張明戈:“那個人好像在看我們誒。”
“哦,是嗎?”楚天舒不甚上心地回頭對他揮了揮手,“謝謝你陪我上廁所,下次我也陪你去,麽麽噠。”
張明戈:……
兩人在江明的帶領下,向著應家的方向走。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好半天,楚天舒才聽見林槐的聲音。他先是笑了一聲,然後問他:“你不問我和張明戈剛才在做什麽麽?”
“和我在一起時就不要想別的男人了,好不好嘛。”楚天舒說,“而且,這是什麽值得上心的重要的事麽?”
林槐:……
林槐停下腳步,
歪著頭看他:“那什麽是重要的事?”
楚天舒:“重要的事啊……我不介意你在外面和人偷情,只要你的心底能留給我一個小小的角落,就足夠了。”
林槐虛起眼:“……快停止你的渣攻賤受劇本。”
村長家在村東,王家在村北,孫大娘家在村南,應家則在村西,幾個玩家所居住的地方被恰到好處地分割開來。兩個人跟著江明走了很久,才終於看見應家居住的院落。
守在門口的中年男人便是應剛了,站在他身邊的中年女人,則是他的妻子玉秀。這家人看起來衣服很整潔,屋子看上去也是近幾年才翻修過的。他們似乎早就被打過招呼,對林楚兩人非常熱情:“屋子都給兩位收拾好了,小露,你帶他們過去吧。”
綠衣服的小姑娘應了一聲,帶著兩個人往東邊走:“我們家有兩片屋子,你們就住在東邊這片吧。”
東邊這片屋子比起主屋,顯然破敗許多。不過林槐二人也沒什麽意見,畢竟他們是仗著遊戲白吃白喝,寄人籬下。小姑娘領著兩人到了屋子裡,拉開電燈,說:“你們晚上沒事兒的話別出去晃啊,出了什麽事兒我們可不擔責任的。”
“能出什麽事兒?”楚天舒問。
“你們不知道麽?就是……”小姑娘剛要開口,就被她的母親呵斥住了。玉秀抱著兩床被子過來,和林楚二人說:“你們別聽她瞎說,村子裡民風淳樸,能出什麽事兒?你們一會兒要洗臉、洗腳什麽的,就用屋裡的盆,還有什麽要用的,就到主屋這邊來找我們。”
“那個玉秀姐姐,”楚天舒乖乖地應了一聲,激得林槐起了一身活力四射的雞皮疙瘩,問道,“今天我們到村裡時看見有人在出殯呢,那是什麽人啊?”
“出殯的?哦,你說村北的劉全吧。”玉秀的臉扭曲了一下,“得急病死的,沒什麽好說的。”
“急病?”楚天舒問,“什麽急病?”
“媽,不是急病,是……”
“能有什麽意思?就……就傳染病嘛。”玉秀答著,“小露別在這裡瞎轉悠了,回主屋去,準備洗洗睡了!”
“哦。”應露吐了吐舌頭,蹦蹦跳跳地回主屋去了。
楚天舒則眼尖地瞅見隔壁屋子亮
著燈,詢問道:“住在隔壁屋的是誰?”
“隔壁屋?哦,忘記和你們介紹了。裡面住的是我們侄兒,叫應夏,不是我們家的,他媽管不了他了,把他放在我們這兒,應夏,出來一下!”玉秀扯著嗓子喊著。
隔壁房間裡於是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半晌,一個穿著淡青色襯衫的少年從屋子裡出來了。他身材很纖瘦,長著一雙細長的丹鳳眼,看起來冷而精致,帶著點懨懨的不耐煩的模樣,和村裡的人的氣質,大相徑庭。
在他走出的那一刻,林槐便認出了他。
他正是白天在小巷裡,撐著傘的少年。
在看見他後,玉秀的語氣反而變得小心了起來:“應夏啊,這兩個是城裡來的考察員,這兩天先住在這裡,你看……”
“不用問我的意見。”少年說著,看了一眼兩個人,“住就住吧。”
“今晚寫完日記後,早點睡啊!”玉秀在他背後喊著。
“知道了。”
說完,他關上門,回了房間裡。
“他這個人脾氣怪得很。”玉秀陪著笑,“你們別和他一般見識。”
說完,她便從房間裡離開了。兩人簡單收拾了一會兒東西,楚天舒趴在窗戶上,看向亮著燈的方向:“我在送葬的隊伍裡見過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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