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因過於激動,而一拳打到牆壁上之類的。
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則慢條斯理地把舌頭縮回了嘴裡,並攏了攏自己被楚天舒弄亂的假發。楚天舒目瞪口呆,滿臉通紅:“你你你……”
“……我說了好久的‘你放開我’了。”林槐說著,將垂下來的一縷假發撩到耳後,“剛剛也對你下過最後通牒了。”
楚天舒:“你你你……”
林槐看他慌裡慌張的模樣,有些惡趣味地笑了。他惡作劇成功,心情大好,又道:“我剛剛說過,‘你要是再不放開我就舔你了啊’,只是你自己沒聽見……”
楚天舒:“你你你……我剛剛摸完欄杆還沒洗手!”
林槐:……
快樂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稱得上是有些曖昧和旖旎的氛圍也同樣如此。楚天舒看著臉色瞬間陰沉得快要滴水的林槐,腦後滴下一顆冷汗:“……我,我剛才說的話,你聽清楚沒有?”
林槐:“哦。”
他轉過頭,深紅的裙擺在空中劃過一道花開般的軌跡。在林槐背過身後,楚天舒終於找回了理智,他又道:“你到那根電線杆背後去啊,那裡是視線的死角。”
林槐一言不發地走了過去,盡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聽這個沙雕的話……在他安頓自己後,楚天舒又說:“保持好這個偷看愛慕的前輩的小女生的姿勢哦!”
電線杆後,黑著臉的林槐對他不陰不陽地笑了。
“呸。”林槐回復。
他看起來像是要完全把之前舔進去的病毒都吐出來的樣子。楚天舒也總算放心地回過頭去,走向紀風間倒下的暗巷。光路是可逆的,在他看不見林槐,林槐也同時不能再看見他時,他抬起了那隻右手。
楚天舒難得地露出了有些猶豫的樣子。他似乎本來想把它往褲子上擦一擦,最終,卻舉起手,把它輕輕地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他的
手很涼,他的臉卻很燙。
“……等等,我都在想些什麽啊。”楚天舒忍不住虛起了眼,並默默地將手放下。
……只是一些水分、液體、唾液蛋白酶……
在反覆重複這些想法後,楚天舒再次恢復了冷靜。
紀風間聽見腳步聲,勉強地抬起了頭。
“是你?”
他很快認出了楚天舒,楚天舒蹲下身問他:“你怎麽在這裡?這片血跡……”
他指了指那片血紅:“你們發現富江了?”
“還沒有!”紀風間憤怒道,“那個顧北辰,他是個神經病!”
他大口大口地喘氣,將自己所見的一切簡單而快速地道來:“媽的,這個人是不是有狂躁症?他……真他媽的狠啊……”
“狠人才能在遊戲裡活得長久。”楚天舒敲了敲自己的扳手,“不過狠成他這個樣子的……令人不悅。”
“他們往小巷那邊跑走了。”紀風間指了指小巷深處,“老子、老子……媽的,老子爬不起來了。”
他艱難地挪了挪身軀。楚天舒說:“你給自己打個120吧,我去看看情況。”
“可惡……”他近乎暴怒地罵了一句顧北辰,有些不甘心地暈了過去。
在紀風間昏迷後,楚天舒迅速走回了電線杆下。
電線杆後,林槐仍舊乖乖地站在那裡。深紅的鬥篷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只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他玩著手機,似乎真的在這裡安安靜靜地等了很久,就像他向楚天舒承諾過的那樣。
——即使其他時候,他自由又狂妄,從來不遵守任何規則,從來不聽任何人說話。
路燈的光傾瀉下來,落在他的頭頂,順著他長長的鬥篷流到地上,流到他的心底裡去。
楚天舒看見他這副模樣,突然一下子很高興也很沉重。
顧北辰行事如此瘋狂極端,是一個必須被提早處理掉的危險因素,然而林槐對此還一無所知。
就在兩人之間隻距離三十步時,林槐抬起了頭。他靠在電線杆上,閑閑地抬起下巴:“有什麽熱鬧,讓我看看?”
“有人被殺了。”
楚天舒簡單地描述了劇情。接著,他道:“你先回去吧,我會去把顧北辰處理掉,然後……”
他試圖說服對方回去休息,然而林槐隻
是拍了拍手機,將它放回了口袋裡。
他陰沉地抬起臉來:“這個人既然是衝我來的,我為什麽要走?”
“你……”
“為了見我,做了這麽多事情。我要是不出場,豈不是辜負了他的一份癡心?”林槐優雅地拍了拍手,“走吧,我倒想看看這個狠人……長什麽樣。”
他循著血腥味,便要向顧北辰的方向衝去。楚天舒見他意已決,跟在他身後,握住他的手臂:“今時不同往日,你別亂來。”
林槐笑了。
“不是有你在嗎?”他輕松地說著,“我怎麽會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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