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黑……你要天黑後才能賺錢?”
“不然呢?”林槐一臉莫名其妙,“有些事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太好做啊……”
楚天舒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他把一切痛苦都憋回了心裡。
兩人並肩離開教室時,不法大師還能聽見他們的對話。
“你臉色怎麽這麽差?”
“沒什麽,只是覺得,天黑後,男孩子還是不要到處亂走比較好……”
兩人的聲音在樓道中消失。不法大師看向曲昧的傀儡:“我們……”
“我們回宿舍吧。”傀儡悶聲悶氣道。
“啊?”
在常人無法看見的“曲昧”的背後,是由精神力凝成的、無形的絲線。它穿過牆壁,進入天空,最後落在一百米之外的,站在某座樓上的,穿著漆黑鬥篷的少年的手裡。
少年整張臉被拉下的帽子蓋住,只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在他的身邊,則站立著他的另一個人偶。如果不仔細去看,這個人幾乎就是一個人生前能夠擁有的模樣,他甚至面色紅潤,臉上還帶著並不僵硬的,沉默的神情。他站在少年的身後,像是一座沉默的雕塑。
他坐在大樓旁邊,兜帽下的眼,看向夕陽下的放學路。
放學路上,是林槐和楚天舒兩人的身影。他們走在路邊人群或豔羨、或愛慕、或嫉妒、或陰暗的眼神裡,兩條影子被夕陽拉得很長。
這本該是非常唯美的場景,然而楚天舒的臉,卻黑得宛若鍋底。然而每次在林槐回過頭來時,他都會恰到好處地露出爽朗的微笑。
“哼哼哼……哈哈哈哈……”
曲昧摸著脖子上的傷疤。因為被楚天舒威脅,而鬱鬱不樂了一天的他,終於快活地笑出了聲。
“當然是選擇原諒他咯。”他勾著嘴角,露出了一個滿含惡意和幸災樂禍的表情,“我就說嘛,原來是這樣……”
他還想大笑出聲,然而卻在此時,原本走在放學路上的青年
抬起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那一刻,好像無數根絲線在他的腦內驟然斷掉。少年慘叫一聲,蜷縮在地上口鼻出血,差點摔下樓去。
一股極快的殺意被林槐的神經末梢捕捉到。他看向楚天舒:“你怎麽了?”
楚天舒抬起腳底:“不小心踩死了一隻螞蟻。”
“哦?”
林槐依然有所懷疑,然而此刻,小巷深處,一道白光卻突兀地閃了起來。
林槐:……
“你等等。”林槐輕快道,“處理一件小事。”
說著,他把指節捏得哢哢作響,冷笑著走進了那條小巷。
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從小巷裡傳來。手持相機的肥宅,被林槐提著領子踢了出來。
“這個星期就是你在偷拍我的照片?”他提起肥宅的耳朵,嘖嘖道,“可算把你給抓著了。”
“林……林……”鼻青臉腫的胖子口齒不清道,“饒……饒……”
“數碼相機?連個單反都不給我用?做斯托卡做到這種程度還真是窮酸得令人發笑啊。”林槐將相機摔在地上,用腳把它碾得粉碎,“窮逼。”
說著,林槐一腳踩在了跟蹤狂肥宅的身上。他低下頭,面無表情道:“再讓我看見你一次,我弄死你。”
他將腳放下來,胖子依然含混不清地發著“林……林……”的聲音。
“讓你滾你沒聽見?”林槐冷笑,“爺今天心情好,饒你一命……”
“不……不……”
“不要殺你?”
胖子艱難地抬起頭,用手顫巍巍地托了托碎掉的鏡片,眼底裡像是有希望之花在綻放:“不要停下來啊!學長!繼續用力踩我!”
林槐:……
“狠狠地踩我吧!”
“砰!”
楚天舒面無表情地走了上去,在將胖子揍暈後,他將其扔進了垃圾箱,並迅速地蓋上了蓋子。
“垃圾處理完畢。”他拍了拍正一臉驚恐地在草地上蹭腳的林槐的肩膀,“我們走吧。”
“我髒了,我髒了……等下……你的手是不是剛剛碰過垃圾桶?還沒洗?”
在林槐恐慌的眼神中,楚天舒把手放了下來。
在他擦手時,眼睛卻瞟過了一張被貼在牆上的通知單。
“近日以來,請居民們晚上盡早回家,鎮內有紅衣女鬼
流竄作案?若有線索,請及時通知公安部門?”
通知單上,是一張很模糊的、穿著長裙的女人的照片。
他盯了那張通知單許久,撓了撓下巴。
——這個鎮子上,還有別的女鬼存在?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半個小時後,兩人已經來到了熱鬧非凡的鬧市區。燈光絢麗的街道上,富麗堂皇的商廈數不勝數。
在一扇玻璃櫥窗前,林槐停下了腳步。
“你看這個。”他蹲下身,指著其中的一顆鑽石道,“十萬,嘖嘖嘖,要是能騙到十顆,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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