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同情地看著他,“蹲下來。”
楚天舒:“哦。”
他乖巧地蹲了下來,林槐則彎下腰,用額頭去碰了碰他的額頭。在貼了半分鍾後,他說:“這麽燙,果然是發燒了。”
楚天舒:“……以你的體溫貼誰誰不燙。”
“行了行了,繼續走吧……誒,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楚天舒沒理他,大搖大擺地走在了他的前面。過了一會兒,他又回過頭來,道:“剛才我的話還沒說完。”
“哈?”
“我以前對你撒過很多謊,但我以後……”
漆黑的夜裡,楚天舒的兩隻眼睛卻像是星星。
“我還是會繼續騙你的,呵呵。”楚天舒賤賤地笑了。
林槐:“……你真不怕我打你啊
。”
楚天舒:“誰讓我們是好朋友嘛,呵呵嘻。”
他們進入校園,很快便到達了林槐的宿舍底下。
林槐猶豫了許久,終於斟酌著詞匯,將他在溫室中所遭遇的“失控”向楚天舒和盤托出。
“當時……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努力用不會被系統所和諧的詞句,暗示了這一事件,“我感覺我失控了,我好像聽見一個聲音,它讓我……失望、憤怒、絕望、痛恨……我不明白。”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感覺那時候,我變得不再是我。就像站在深淵的邊緣上那種感覺,你明白麽?一腳踩空,就是萬劫不複之地,而我卻無可製止的……往下掉。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真的。”
“或許那是你開門之後的後遺症。”楚天舒皺著眉頭思索了一陣,道,“在這之前,我們一直猜測‘門’就是病毒的源泉,是所有鬼物的源泉。而你,是唯一一個進入門,又離開門,並轉生的人。其實我有一個猜想。”
“什麽猜想?”林槐道,“對了……我當初是為了什麽而進入的‘門’?”
“自由。”楚天舒注視著他,一字一句道,“不被任何人所掌握,能夠選擇自己的人生的自由。”
“在進入門後,你做了什麽,我們已經不得而知。而你說,你似乎是和門後的某個意志,打了一個什麽賭。因此……或許那個黑影,是你從門後帶出來的東西?”楚天舒判斷道,“它極有可能和那個賭約有關。為此,你攜帶著它,以厲鬼轉生的身份,再次開啟了遊戲。”
林槐有些茫然:“可是……我為什麽要再次開啟遊戲呢?你的意思是,那個黑影,現在還寄居在我的體內嗎?”
“又或者,是一種封印……在日常生活中,它有影響到你嗎?”楚天舒思考著。
林槐思索片刻,搖了搖頭。
“從來沒有過。”他說,“唯一的一次,就是在文明世界。我懷疑,這和我在那裡覺醒了‘門內’的記憶有關。是我對記憶的覺醒,喚醒了它。”
“或許我需要進一步覺醒我自己的記憶,並得知那個賭約的內容。”林槐突然道,“在知道了賭約的內容後,或許我就可以……”
“這太危險了。”楚天
舒冷聲道,“正如你所說的,在你覺醒了關鍵的記憶後,鐵門上的一根鎖鏈斷裂了,那麽我有理由相信,在你覺醒所有記憶之後,鐵門會完全打開。鐵門後的東西也會因此被釋放出來。”
“我……”
“在沒有調查清楚前,你絕對不要嘗試進入那扇門,也不要再去驚動它。”楚天舒警告道,“也不要嘗試去覺醒你自己的記憶,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不會是什麽好事。”
“……”
林槐一時沉默。楚天舒在良久後,又道:“其實你能夠從門裡回來這件事,已經足夠讓我慶幸了,所以……”
“這次讓我來拯救世界吧。”他揉了揉林槐的腦袋,“你呢,就好好享受你的大學時光,吃你的拉麵,學你的課程,享受你快樂又幸福的日常生活……”
“可是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林槐乾巴巴道,“我甚至不明白……”
不明白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這句話在嘴裡轉了一陣,又被他吞回了肚子裡。他總覺得以自己的身份說出這句話,實在是略有點gay。
“你是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不太合適嗎?還是說,你覺得我們太過於親密了點?”楚天舒突然提問。
“喂,居然突然提出這種問題……”林槐哭笑不得。然而在他意識到楚天舒居然是認真的之後,只能低聲道:“我覺得……還蠻正常的?我們之前,是很好的朋友嗎?”
楚天舒:……
“……總體來講,算是竹馬竹馬,多年不見,相愛相殺,相互理解,然後又被你騙了兩百萬的關系?”他思考了一陣後,給出了相關客觀的回答,“總之直到你消失之前,我都以為我們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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