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算了?”林曼容尖聲,刻薄道:“你是娘辛辛苦苦培養起來的,他就是林府沒人要的小賤蹄子,你尊貴,他卑微,他就該一輩子被你踩在腳下!”
“漫漫,你難道想要像娘一樣,以後活在別人的陰影裡?”她厲目說道。
林漫順著她的視線,正看見表哥朝著溫召那邊投去的視線,林漫眼神一縮,有些難以置信。
“娘為什麽把那小畜生看的那麽緊,你現在知道了吧?他就是個紅顏禍水,你表哥之前跟他那些不清不楚的事,不用娘多說吧?”
林漫慢慢垂下頭,而後回到了座位上。
林京墨察覺出小表弟的不開心:“漫漫,你怎麽了?”
林漫緩緩抬起頭,視線微冷:“表哥,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
像是這樣熱鬧的場合,定少不了活動的,林家子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偶爾切磋比賽一番也是正常,無他,逗的老太太高興就成。
但今日下的賭注,卻有些失了分寸,便是輸的人,要當眾跳一曲‘紅塵笑’。
這支舞是閨家哥兒女子必學舞蹈,學來卻只能跳給未來的夫君看,因為這曲舞蹈是名副其實的豔舞,只有青樓女子為了討男客的歡心,才會當眾脫衣,展露那奧妙的舞姿。
這樣香豔的舞蹈在這樣的場合實在不合宜,也遭到林府叔伯們的拒絕,只有林曼容力排眾議,非要如此,老太太年邁體衰,做不得主,林縣令又在應酬,此事還真就被定下來。
縱使如此,林府沒誰願意把自家閨女哥兒放出去比賽,此事便只有林漫主動站出來。
“溫召哥哥,他們都不敢上來,你下來與我比賽吧。”林漫突然衝著溫召的方向說道。
溫召這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規矩他剛才聽清了,此時卻沒的動靜。
沉默一會,他才道:“我為什麽要和你比?”
隔著人群,林漫自顧自道:“我若是贏了你,不要你跳紅塵笑,但請你以後離我表哥遠一點可以嗎?”
這話就非常有深意了,他這麽說,不是引得大家去猜測溫召和他表哥有什麽關系嗎?
先不說溫召的正牌夫君就在旁邊,今日來的都是青州有頭有臉的人,否管這件事是真是假,溫召身上已經打上了不潔的標簽,何況這事本來就有跡可循,溫召喜歡林府大少爺,林府上至長輩下至丫鬟小廝心裡跟明鏡兒似的,溫召幾張嘴都說不清。
他這是一擊斃命,讓溫召身敗名裂,若是遇到個多疑的夫君,休了溫召都是有可能的!
底下的人議論紛紛,難怪啊,林府今日作出這麽毒的賭注,若說是為了爭奪一個男人,鬥的你死我活都有可能,小小一個豔舞,也就說的通了。
“我都以我的名節做擔保了,溫召哥哥,你還不敢應賽嗎?”林漫步步緊逼。
溫召比不比都那麽回事,林漫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謠言四起,他已經能聽到四周的議論聲,林府大少和林漫的親事才是大家喜聞樂見的,現在的情況,怎麽看都是溫召插足第三者,無數的謾罵詆毀不屑和羞恥,一樁樁一件件將溫召釘在恥辱柱上!
這些話他聽的太多了,以前林府四溢的都是這種聲音,但從來沒的這般猛烈,像是颶風,溫召一退再退,都會被卷進去,被撕扯咬碎!
溫召突然很不甘心,憑什麽?這些人,憑什麽不放過他?
是不是只要徹底的擊敗他們,他才能得半生的安靜?!
“溫召。”一隻手突然放來肩頭,捏了捏,溫召側頭看他,只看到他唇形,聽不見他說話,後來溫召知道了,從未有過的怒火席卷了他,連耳朵裡都嗡嗡的響,所以他聽不到霍桑知安慰的聲音。
“太吵了!都安靜些!”溫召突然一聲怒吼,猛地摔碎了手上的杯子!
刺裂的聲音很突兀,令場上有片刻的安寧。
能把往日裡溫潤的哥兒逼的如今銳氣盡顯,他們也還是有本事,溫召起身,一步步朝著林漫走過去,目光是從未有過的犀利:“我跟你比可以,但你搞清楚一件事,我並非是為了你的表哥!”
“你喜歡林京墨,就該把他別你褲腰帶上,不要讓他色眯眯的眼睛去瞥別的哥兒!我現在看他一眼就惡心,我看你也惡心,你們兩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林漫還從沒被人罵的這麽難聽過,眼裡震驚,然後是茫然,有些恍惚。
與他同樣黑著臉的還有林京墨,他是林府大少,是天之驕子,喜歡他的男男女女排遍青州城都數不盡,居然被罵惡心?!
“溫召,你昏了頭嗎?得不到所以就讓你詆毀?”林漫也急紅了眼。
溫召不耐煩:“怎麽,我喜歡不喜歡你都有話說,這世上你最有理,你不是自詡青州才子嗎?是不是我比贏了你,就能讓你閉嘴!”
林京墨冷笑:“溫召,我勸你再仔細想想,就憑你連幾個字都寫不出,還敢與我表弟比試?當心輸得太慘,最後褲衩子都不剩!”
溫召頭也不抬,就懟道:“擔心擔心你表弟吧!”
第四十四章 霍桑知出手
比試無外乎琴棋書畫,若在現世,溫召把他那一箱子的資格證書倒出來,恐怕要閃瞎這些人的狗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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