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召把人徹底逼急了,為難的看著雲台閣老板。
錢老板一面勸慰戲子:“蝶靈,對客人你就別太較真嘛。”
“讓他說!他不是挺能說的嗎?”叫蝶靈的嗆道,聲音清靈,聽著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
錢老板說不聽他,隻好又對溫召雙手合十:“兩位貴客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叫蝶靈,是我們雲台閣的台柱子,平時就驕縱了些,剛才演的戲從劇本到演出都是他的心血,所以他有些激動了,貴客您可千萬別跟他見氣,這樣吧,我們再做些補償,您看……”
“不用不用,是我的錯,”溫召撓了撓頭,去看叫蝶靈的少年:“對不住,我為我剛才的輕狂跟你道歉,我其實不懂戲曲,但看過不少類似的演出,這樣吧,我現場寫一個看過的劇本給你,就當做補償,你看可以嗎?”
“好啊,你今日若是能寫出一個比這更好的,我跪下叫你老大!”少年冷嗆。
下跪……倒是不至於,不過這少年一看就是不肯認輸的倔脾氣,若真因為溫召的過失讓他有過不去的坎,溫召不介意把坎堆高一些……不,是給他的職業生涯徒增一些不可企及的挑戰。
不得不說,他剛才的表演對溫召來說太過平淡了,看的沒意思也是真。
一個劇本的好壞,決定了表演的深度,而演員扮演的角色,決定了觀眾入戲的程度,在他那個年代流傳下來的精品,像《黃梅戲》《竇娥冤》《水滸記》等,任何一個拿出來,都是瑰寶!
溫召隻臨摹了一個他最熟悉的劇本,光是故事便讓人欲罷不能,那等起伏的情節,豐富的節奏,流暢的余韻,讓在場的人無不為之深深震撼!
趁他們還陶醉在劇本的劇情中,溫召和霍桑知閑庭信步,出了雲台閣。
“兩位貴客,請等一等!”突然追出來的錢老板氣喘籲籲,他身邊的少年人洗乾淨了臉上的妝容,真面目竟是個十八九歲的哥兒。
蝶靈的望著溫召,忽然雙膝一彎,當場就要下跪,幸得溫召手快將他攔住!
“你還真打算跪啊?我當你開玩笑呢。”溫召說。
蝶靈一臉認真,眼神中就有一股倔強:“我輸了就是輸了,以後叫你老大!”
“哎,可別,那劇本也不是我寫的,是我抄來的,所以你也不算輸,我也不算贏。”溫召將人扶起來:“我不會說話,你別往心裡去。”
蝶靈咬牙,能寫出這樣的好台本,也難怪看不上他的表演,在沒看到這個劇本前,他確實自負傲慢,現如今卻明白天外有天,與那等巨著相比,他的故事連臭狗屎都算不上!
雖然有些受打擊,但蝶靈也並非止步不前的人,所以他追出來,也是想真正的認識溫召。
錢老板則是想跟溫召買下這個劇本,在雲台閣演出。
溫召想了想:“行倒是行,但翻演的時候要注明來處,最好把施耐庵他老前輩的署名落下。”
錢老板自然認為就是溫召本人。
溫召無奈一曬:“真不是我,你看我像是有那等創作天賦的人嗎?”
但‘施耐庵’這名字,確實聞所未聞,不過既然溫召堅持,他照做就是,反正只是個署名,劇本也不能白拿,錢老板很快開出五百兩的價碼!
溫召驚了,他就抄寫了一個劇本,居然有這麽高的酬勞?
“溫少爺客氣了,我們不可能白拿您的劇本,就算您堅持說這不是您寫的,那你也一定認識原著作者,我們雲台閣向來珍惜人才,若是以後,您,哦不,是施耐庵先生,他若是有什麽著作,您盡管拿到雲台閣來賣,只要劇本好,價格隻高不低!”
這就是錢老板為何出價這麽高的原因,他已然認出溫召的身份,還是幾天前在林府,就見識過溫召過人的才藝,他當時寫的幾首詩句,現在還在青州才子間廣為流傳!
若說這人能寫出這樣才氣不凡的巨作,他是信的!
“那位老前輩早已經作古許久,我肯定不認識他老人家……”說著溫召歎口氣,解釋累了:“算了,以後有新想法,我通知雲台閣。”
哎,這就對了!錢老板一臉笑靨如花。
“還沒好?”霍桑知在一旁早就已經等得不耐煩。
“來了來了。”溫召一面應付他,最後對蝶靈道:“實在不巧,今日還有些事,不能久留,你有事可以去來福客棧找我,不過你要來快一點,我應該不會在青州久留。”
說完就跟著霍桑知離去了。
……
“原來,他就是溫召。”蝶靈道。
錢老板點頭:“不錯,你也認出他了?”
蝶靈:“前兩天林府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不想認識他都難。”
“那位年紀輕輕,竟然就在林府的比試中輕松贏過了林府的天才少爺,我先前還不信那些詩句出自一個小哥兒之口,如今得見,才知道這位溫少爺的不凡,無論樣貌才氣都不輸給林府的小少爺,怎麽他先前的名聲竟爛成那樣?”
蝶靈冷哼:“與眾不同才會招致人的嫉恨,我看就是那林府小少爺嫉妒溫召,怕他越過自己的名聲,曾經在書會我見過那林府小少爺一面,做作的很,比溫召差遠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