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不知是誰在霍桑知背後推了一把,徑直將他推到新夫郎花轎面前,霍桑知一愣,頓時就蹙眉,他很是不喜與人觸碰,不過此時不好發作,順勢就隻好垂眉看向花轎裡的人。
這一看,他一愣,眼裡就有一絲驚豔。
入目是張白淨的圓臉,一頭烏黑稍卷的頭髮,稍顯凌亂,卻是俊酣十足。
這也是個極為清秀的哥兒,瞧著年歲不大,頂多十五六歲,五官稚嫩,雖未曾張開,但也是十分的昳麗奪目,許是被人打擾到,他先皺起細眉,纖長的睫毛顫動,正是有些懵懂的睜開了眼……
第三章 穿成替身受(改)
要說這一路來,可走了不少時辰。
因著成親的事,溫召這幾日都未睡好,途中正好在轎中補眠。
耳旁嘈雜,終是讓他清醒過來,睜眼,溫召就見到面前面容冷峻的青年。
溫召一愣,只因他並不識的此人,耳邊都是鼎沸的人聲,兩片雪花落到青年肩頭,夾雜著體溫,瞬間融入青年大紅的喜服之中。
這茫茫大雪中,青年看過來的目光比冰雪更冷三分,溫召被外來的冷氣一凍,打了個寒顫,也終於記起自己還在花轎之中,而面前一身紅衣的青年,想必就是這場親事的另一位主角。
來之前只聽說夫家貧寒,蠻荒之地養蠻人,倒是沒想到對方也是氣質出塵,雖然穿的不如何講究,卻也是身如古松,亙古直立,很有一派冷傲。
左右已經到了此處,看見帥哥總比醜八怪好,還能養眼,溫召心情還算平靜。
與此同時,溫召的模樣也清晰的印在霍桑知的眼中,轎中人許是剛醒,眸光不如何靈動,一路癱軟,身上的喜服也稍顯凌亂,端的不修邊幅,但那雙眸子靜如處子,自有乖覺。
不過霍桑知的目光也隻略微劃過,未曾多看,畢竟他不是真的牛二,只是以後該如何處置這個哥兒,卻是個問題。
吉時已到,由不得他多想,就被推到大堂之上,哥兒亦在他身旁,就見哥兒面上盡是淡然克制,衣袖下雙手卻攥在衣擺上,根蔥的指尖都有些泛白——
霍桑知就知他也是緊張的,許是這門親事也根本不是他心中所願。
他還真是沒料錯,溫召的的確確身不由己!
這場親事,原本定下的是林家的小少爺,卻遭林家偷梁換柱,換成他來替嫁。
若說林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真把林家小少爺嫁過來,打的就是偷梁換柱的主意,溫召就是被換來的倒霉蛋,總歸牛家勢弱,事後發現也不過走個過場,而且嚴格來說,溫召也算是林府繼子,
溫召的父親溫如海不是個東西,當年在溫召娘親孕期中出軌,與林家的小姐媾和在一起,後來林家小姐有孕,依仗林家權勢,讓他父親休了原妻,改入贅林府。
所以溫召與林府小少爺乃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溫召娘親去世後,他便被接到林府,說是繼子,其實是奴才,專程伺候林府那些個小姐少爺的。
這般他嫁過來,就算牛家要鬧,原則上林府並未違背當年誓約。
要說,溫召若是不甘願,也是有辦法逃避這場婚事的,只是溫召心中留著一個更大的秘密。
他並非是此世中人!半個月前,溫召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穿進一本中,成了書中人人喊打的替身受,按照原著的尿性,他是個為愛甘願折腰的賤受,被男主利用戲弄,再拋棄,勾一勾手指頭再回去跪舔的存在,而原主最後就死於此次逃嫁的路上——
可見舔狗都沒得好下場。
溫召穿來後,一心想要擺脫那些糟心事,遠離男主和白月光,自己獨美不好嗎?
原著並未透露這蠻荒大陸的事,是溫召能想到的遠離原劇情最好的打算,索性就順應替嫁的由頭,來了這荒山裡,他倒也不是毫無準備,來了這裡也有幾分手段可以使的。
第四章 真的成親了
話雖如此,當真要溫召與一位陌生男子成親,內心還是有些掙扎的。
正是糾結之時,耳旁一道輕語:“先走過場。”
溫召一頓,去看身旁長身如玉的男子,他抿著唇,眉目中不見多少歡喜,溫召稍一想,就明白婚事症結不僅在他,如此,他便放心些了。
左右只是拜個天地,又不要如何,等時機成熟,一拍兩散,各不耽誤!
農家親事簡陋,拜完堂溫召就被送回房間,此處之簡陋生平未見,四面泥牆漏風,唯有一張床一張桌,床上的被褥倒是新換的,隻也是潮氣大敞,摸著硬邦邦的跟冰塊子沒什麽區別!
溫召前世今生,還沒住過如此簡陋的屋子,就是林家的柴房都比這裡暖和。
溫召在房裡轉了兩圈,房門才終於響起,門外一人逆光推門進來,正是霍桑知。
他神色仍是冷淡,進門後僅看了眼溫召,就轉身將門闔上。
溫召急急上前去:“你先前在堂前跟我說那話是什麽意思?”
他有心打探清楚,兩個人也好把話說明白,免得以後生出什麽尷尬閑碎來,溫召既然來了,也是打算好好活下去的,但他與男人並不熟悉,不敢全然放下防備。
霍桑知並不理會他,繞過他去到桌前,溫召來了一口水還沒來得及喝,此時是一定要弄明白事情,就又繞道男人面前去:“你也不滿這場婚事對不對?既然你我互不喜歡,咱們就約法三章 互不干涉各自的生活怎麽樣?現在咱們暫且搭夥過日子,等以後我有錢了,肯定會離開的,但你放心,我在這裡吃住,我都給錢的。”溫召很認真的說。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