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召松一口氣,藏藏掖掖的反倒顯得奇怪,就抬步子往灶屋去:“那我去做飯。”
走了幾步,發現牛二也跟在後邊,溫召有些奇怪,但沒說什麽,進到灶屋就開始舀水洗菜洗鍋,霍桑知看他忙活,站在門前輕咳一聲:“要我乾點什麽?”
他竟然是來幫忙的?算他有良心,不當大爺,溫召就指了指灶洞:“你燒火吧。”
霍桑知屈膝坐在灶洞前的小板凳上,琢磨一會,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生火這點小事又有何難?思及此就取了木柴塞進灶洞,農家這打火石特別不好用,他搗鼓一陣,沒了耐心,直接取了內衫的火折子,一整個丟進去,不一會就濃煙四冒!
溫召一邊切菜,突感空氣中有些嗆人,他咳咳兩聲,回頭就看到灶洞裡濃煙四起,而本該引火的人已經退至一旁,一臉麻木惆悵,星目中還有幾分不耐煩。
“你幹了什麽?”
溫召走過去,眼一抽,就見灶洞裡塞得嚴嚴實實的木柴,濃煙正源源不斷的從洞口冒出,溫召哭笑不得,正要去取出一些木柴,冷不丁被霍桑知拽過手腕子一把拽出廚房。
幾乎是同時,灶洞裡發出“嘭”的一聲巨響,驚的溫召頭髮都豎起來,再看灶屋整個都掩埋在濃煙裡,溫召啞然,一臉心驚肉跳的看向男人:“你到底幹了什麽?!”
霍桑知眉目動了動,依舊淡定,他忘了火折子裡有白磷作引,是填充了些火藥的,若隻單獨使用,燃點很低,也不會燃到隔開的火藥,但若是整個燃爆,很容易引起爆炸。
前院的朱氏等人也聽到這聲爆炸,一進來就見到濃煙滾滾的灶屋,頓時目眥欲裂:“老天爺啊——我的灶屋,我的大米麵粉!”
第九章 自己滾!還是我打到你們滾?
朱氏把好東西都藏在灶屋的櫃子裡鎖起來,這一炸,恐怕是什麽都不剩了。
溫召本來心疼自己那四顆青菜,但見朱氏如此心如刀絞含#哥#兒#整#理#,他忽然又有些開心,誰讓朱氏自私貪婪刻薄,這番可有得她心痛!
溫召以為這些愉悅的小心思隻他自己知道,沒注意到一旁的男人突然擰了擰眉,霍桑知看了他一眼,然後松開緊握在溫召手腕上的手。
朱氏暴怒不已,一雙火目瞪在霍桑知和溫召身上:“是你們!你們兩個好惡毒的心腸!”
牛妞兒和他爹也來了,此時幫腔控訴道:“就是,娘把他們都趕出去,他們早上還欺負我!”
牛大伯看了看二人,卻是有些猶豫,倒不是他心軟可憐,而是這房子根本不是他們的,老大是傻子不說,老二如今也成年娶妻,按理說也應該是他們搬出去才對。
但朱氏和牛妞兒顯然不這麽想,這房子他們住了七年,早就是他們的了,反倒是牛大牛二這些年跟著他們吃喝拉撒,就更應該明白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朱氏若不是看在牛大生的門長得高馬大是乾活的一把好手,而牛二偶爾也能給家裡打些野味孝敬她,早就把這兩兄弟趕出去了!
可如今是怎麽回事?牛二娶了媳婦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再沒上山打過獵物,如今連他媳婦也敢跟自己叫板,生來就該是伺候人的命,倒是跟她威風起來了?!
朱氏恨恨:“牛二,你縱容你媳婦行凶,你信不信我把你趕出去!”
溫召躺槍,莫名其妙的抬起頭,這跟他有什麽關系?
牛二,不——霍桑知掠了朱氏一眼,那一眼不鹹不淡,顯然就沒把此女放在眼裡,他扭頭,竟是連跟她說句話都多余,讓朱氏氣的牙癢癢。
“你憑什麽這麽囂張?”牛妞兒替她娘叫板。
霍桑知也沒叼她,轉而看向牛大伯:“怎麽?要把宗祠的人喊來?”
宗祠都是牛家族裡的人,若是喊來事情可就鬧大了,牛大伯一驚,頓時打圓場:“沒必要,二郎,你大伯娘也是氣話,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朱氏不滿:“牛健,你在說什麽屁話!我就是要把他們都趕出去!”
“行了!你少說兩句!不就是一個灶屋,沒了再修嘛!”牛健呵斥,頭疼妻子怎麽就不知道他的一片苦心?這會他們能佔優勢,宗祠的人來了,沒準連房子都保不住!
“你說的簡單,難不成我那些糧食就憑白浪費了不曾?”
“那你要怎麽樣嘛?”
“欠我的,就要還來,牛二你要是能給我打回來兩隻野兔,這事我就不追究了!”
溫召一驚,先就道:“不行,他受傷了,不能上山!”
說完他又記起牛二說不能告訴別人他受傷的事,但言已出口,已是收不回去了,所以他又訕訕的看了眼牛二,一副做了錯事的樣子。
殊不知他這出言維護卻又忐忑不安的樣子,俊且憨直,霍桑知看在眼底,就有幾分不同的可愛,心情也舒暢了些,他視線在院子裡一掃,就有威壓,薄唇利口,說出的話如同刀子:
“是你們自己滾,還是我打到你們滾?”
第十章 想和你一起睡
晚上,就在房裡搭了個小爐子,上面放著口鍋,鍋裡熬煮的湯已經咕咕的沸騰起來。
溫召和霍桑知分坐兩邊,柴火燒的劈裡啪啦,溫召拿湯杓在攪鍋裡,通紅的火光打在他圓潤白皙的臉上,增添一縷暖陽色,還且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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