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來原悄直接被熱醒了。
“呼!”原悄翻了個身坐起來,這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頭也有些昏沉。
他抬手摸了摸額頭,意識到自己發燒了,估計是因為昨晚衛南辭……在了裡面。
他歎了口氣,重新躺下,隻覺得渾身燒得難受。
這會兒天還沒亮,他不想將金錠子喊起來,便翻了個身打算再勉強睡一覺。
左右發個燒也不至於要命,等到天亮他應該還能撐得住。
原悄裹著被子躺在榻上,忍不住想起了剛才那個夢。
不知道為什麽,想到自己懷了個小火球,他竟覺得有些好笑。
要是衛南辭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個火球,也不知道會是什麽表情?
原悄想到此處,意識到自己又開始被那個標記影響了,及時打住了這個念頭。
次日一早,原悄的燒還沒退。
金錠子發覺他生病後,原是想去請大夫,但原悄知道自己是為什麽發燒,又怕大夫上門多問,便讓他去醫館抓了兩副藥。
原悄喝過藥後正打算再睡一覺時,殷時又來送信了。
這次衛南辭不止給他寫了信,還讓殷時帶來了一份炸年糕。
那年糕外頭包了好幾層,送到原悄手裡的時候,還是熱乎的。
他因為發燒的緣故,沒什麽胃口,早飯也沒吃,這會兒聞到年糕的香氣,便忍不住吃了好幾塊。
這次衛南辭的信倒是直入重點,約了原悄午飯時在老地方見。
之所以約這個時間,一是他知道原君恪這個時間都在宮裡,不會遇到他們,二是他不願等到黃昏,恨不得立刻見到原悄。
原悄這次隻給他回了一句話,說原君恪不讓自己出府。
衛南辭接到回信時,氣得夠嗆,恨不得直接去找原君恪決鬥。
但他很快冷靜了下來,因為知道自己一旦得罪了原君恪,只會讓原悄夾在中間更難做。他從前在京城都是肆無忌憚的,沒有軟肋,也沒有顧忌,從不知道被人拿捏是什麽滋味。
如今他算是明白了,有了原悄,他只怕往後都沒機會再贏原君恪了。
不過他並不覺得懊惱,相反……他覺得和三郎相比,從前那些小打小鬧簡直是無聊透了,虧他還樂此不疲地糾纏著原君恪鬥了那麽多年。
衛南辭心中記掛原悄,又沒法子見到對方,只能跑去了浴房。
不過他沒去自己常去的那間房,而是去了隔壁原悄那間房。
桌上還擺著原悄做木工時留下的廢木料,衛南辭坐在桌前睹物思人了半晌,隻覺心中煩亂不堪。他現在算是知道什麽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算起來他和三郎已經足足超過一天沒見過面了。
難道三郎就不想他嗎?
當時還不覺得有什麽,這會兒想到原悄給他的信只有一句話,他又不禁有些失落起來了。
“咚咚!”外頭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衛南辭精神一振,以為是原悄來了,上前打開門一看,才發覺站在外頭的人是裴斯遠。
“師父?”衛南辭一臉驚訝,“您怎麽會在這兒?”
“這是我家的浴房,你說呢?”
衛南辭忙將人讓進了屋。
裴斯遠目光在屋內一掃,不動聲色地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
“怎麽垂頭喪氣的?”裴斯遠問。
“沒有啊。”衛南辭忙否認。
“上元節那晚怎麽沒見著你?聽說你爹回來在府裡等了你一晚上沒等到人?”
“這事兒連您都知道了?”衛南辭有些尷尬地道:“我……喝了點酒,就在客棧裡住的。”
“一個人?”
“呃……”衛南辭不敢朝他撒謊,支支吾吾道:“師父您問這個做什麽?您從前不是不管這些事情的嗎?”
“有相好的了?”
衛南辭見他不願罷休,只能承認道:“師父,我覺得我好像遇到了你說的那個,被月老綁了紅線的人。”
“誰啊?”裴斯遠問。
“我答應了他不告訴旁人,師父您別用審犯人那套審我,萬一我說漏了嘴,他要不高興了。”衛南辭朝他討饒道。
“欺負人了?”裴斯遠又問。
“師父!”衛南辭快給他跪下了。
裴斯遠見狀一笑,而後認真地朝他道:“要懂分寸,不要胡來,不要做出什麽讓自己懊惱的事情,別搞砸了給我丟人。”
“師父,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問吧。”
“您當初和余先生在一塊的時候,是怎麽討他歡心的?”
“靠著自己的魅力唄。”
衛南辭:……
從前怎麽沒覺得自家師父這麽厚臉皮?
不過衛南辭在自信這一點上,隨了裴斯遠,他覺得自己也挺有魅力的。
仔細想想,還是三郎先對他動的心呢,這不就說明他很有魅力嗎?
只可惜,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原悄似乎對他有點冷淡了。
“怎麽?”
“師父,您說如果一個人從前對我很殷勤,經常主動來找我,還會送我東西。但是後來我待他好的時候,他好像又不那麽願意親近我了,寫個信都只寫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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