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
“別廢話。”
衛南辭忙將桌上是書拿了起來,不過他掃了一眼,發覺後頭這幾本不是圖冊,而是一些志怪話本。
“師父,您給我這個做什麽?”
“給你你就拿著,回去認真地看。”
“哦。”衛南辭忙將那圖冊和話本都抱在了懷裡。
“你和君恪曾經的齟齬我不想多問,但我還是那句話,無論如何不可傷了同門之誼,也不可做出令師門蒙羞的事情,懂嗎?”
衛南辭目光微閃,從他這話裡聽出了點什麽。
“師父您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你知道原家三郎為何會發燒嗎?”
“著涼了?”
“回去看看那本圖冊,看完了你就明白了。”裴斯遠道:“還有,你一個大男人,還年長人家幾歲,連個名分都沒有的時候,別那麽猴急。”
衛南辭聽他這麽說,臉唰得一下紅了。
他想朝對方解釋,當晚自己並非有意,但又覺得這些自己和原悄之間的私密事情,不該朝旁人說,哪怕是自己的師父也不行。
“你要只是胡鬧,我勸你及時收手,若是認真的,就踏踏實實,先把該說的話都說明白,別稀裡糊塗弄得一團糟。”裴斯遠道。
今日他在外頭聽了余舟和原悄的對話,便知道這倆人應該是有點不清不楚。依著原悄的意思,他和衛南辭根本就不是那種關系,可裴斯遠看來,這傻徒弟好像不是那麽認為的。
他不願過多摻和兩人之間的事情,但話到了嘴邊,卻還是忍不住要提點衛南辭一句。
“我明白了師父。”
“去吧,給你的書都好好看看。”
衛南辭忙應了聲,這才抱著書走了。
那日之後,原悄又喝了一副藥,燒就退了。
休養了兩日,他也慢慢恢復了過來,不像先前那麽疲憊了。
病好了之後,他便開始帶著金錠子幫鬱鳴聲製作木輪椅。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他們這一次的進度快了不少。
沒用幾日的功夫,一把木輪椅就做好了。
“你這速度也太快了。”鬱鳴聲認真看了一遍原悄新做出來的木輪椅,“我還以為怎麽也得等到了二月才能做好。”
“熟能生巧嘛,我覺得我都能去木匠鋪子掛個職了。”原悄笑道。
“哈哈哈,你如今可是拿朝廷俸祿的,這個說說就罷了,可不能真去。”
一旁的金錠子道:“我們家公子說了,要把他畫的圖紙和製木輪椅的手藝都教給京城的木匠鋪子,回頭若是誰家有需要的,自可以去鋪子裡找木匠訂做。”
“原小公子大義。”鬱鳴聲說著朝他行了個禮。
原悄忙擺了擺手道:“你可折煞我了。”
鬱鳴聲沒再跟他客氣,轉而道:“上回跟你提過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今天午後咱們就出發,黃昏前就能到莊子裡。這次先住上兩晚,後天過午回來,你覺得行嗎?”
“我沒問題,你跟大哥說好了嗎?”原悄問。
“君懷兄聽說你想去,自是沒有二話。”
隨後,鬱鳴聲跟他約好了午後來接人,便先帶著木輪椅走了。
原悄前兩日已經提前和二哥打過了招呼,倒也不必擔心什麽。
過午後,鬱鳴聲便來了原府,接上了原悄和原君懷。
因為此番是去鬱鳴聲的朋友家裡,原悄怕他們人多太叨擾,就沒帶金錠子,隻讓原君懷帶了自己的小廝。
去京郊的路上,原家的馬車拉著原君懷的木輪椅,原家兄弟則和鬱鳴聲同坐了一輛馬車。
一開始,原悄還有精神聽鬱鳴聲和大哥聊最近的策論,馬車還沒出京城,他就困得歪在馬車裡睡著了。
“年紀小,覺多。”原君懷將自己蓋在腿上的毛毯取下來,輕輕蓋在了原悄身上。
鬱鳴聲見狀要脫自己的大氅給他,卻被原君懷擺手拒絕了,“我身子沒你想的那麽弱。”
“小公子的身子也未必有君懷兄以為的那麽弱。”鬱鳴聲道。
原君懷抬眼看向他,“我與他是手足,又虛長他幾歲,照應他是天經地義。”
“我與……”鬱鳴聲張了張嘴,見原君懷面色清冷,便將後頭帶著點親昵的話咽了回去。
後頭這一路,兩人依舊偶爾交談幾句,只不過顧忌著原悄在睡覺,聲音壓低了許多。
原悄這一路倒是睡得挺沉,一直到馬車停了,才悠悠轉醒。
待大哥和鬱鳴聲都下了馬車後,他才迷迷糊糊下來。
也不知是沒睡醒,還是車上坐了太久腿軟,原悄下車時一個踉蹌,整個人險些撲倒在地,好在有人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撈在了懷裡。
“對不住,多謝……”原悄一句話尚未說完,便覺鼻息間嗅到了淡淡的烈焰味道。
他猛地抬頭,猝不及防撞上了衛南辭帶著笑意的目光。
“你你你……”
“三郎怎麽在這兒?”
衛南辭率先開口,倒是將原悄問住了。
原悄面紅耳赤地從他懷裡出來,一時也不知該如何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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