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他們家的墨,真好聞。”原悄訕訕地拿著信封走到桌邊坐下,而後從裡頭取出了那一遝紙。不過他壓根就沒看裡頭的內容,而是匆匆抽出了一頁,便將剩下的重新塞了回去。
接下來還有幾日的功夫呢,他怕這信裡沾著的信息素散得太快。
後來他乾脆讓金錠子找了個木盒,先是將信封外頭包了兩層布巾,這才放到木盒裡。
“公子您這是……何意?”金錠子都看懵了。
“這墨是真的好聞,我怕味兒跑了。”
“這墨……與咱家書房裡用的是一樣的。”金錠子提醒道。
只是他家公子素來不進書房,十天半個月也用不到筆墨。
原悄不知該如何朝金錠子解釋,索性便沒解釋,隻吩咐對方將木盒收了起來。待金錠子離開後,他又偷偷將木盒取出來,擺在了枕邊。木盒上,擺著他從信封裡抽出來的那頁紙,這樣他就能時不時嗅到零星的烈焰味。
盡管將信息素當成撫.慰劑作用有限,但對於此時的原悄而言,已經是很值得高興的事情了。最起碼在他最孤獨無助的時候,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個衛南辭與他是同類。
“公子……”金錠子剛離開一會兒,忽然又想起來有話忘了說。
沒想到他推門進來之後,便見自家公子臉上蓋著從信封裡抽出的那頁紙,睡著了。
金錠子心中納悶,這墨到底是多好聞?
睡覺都要蓋臉上?
但他家公子已經很久沒好好睡過覺了,他見狀也不忍打擾,忙小心翼翼退了出去。就在這時,他聽到屋裡的原悄迷迷糊糊說了句夢話:
“著火了,好大的火!”
金錠子:???
這是做了什麽夢啊?
原悄這一覺睡得轟轟烈烈,夢裡又是衛南辭,又是著火,反正一直沒閑著。
待他一覺醒來時,已經是入夜後了。
原君恪從宮裡回來,特意過來找了他一趟。
“下藥的事情沒有查到任何新的線索。”原君恪看起來有些沮喪。
原悄既沒法朝他坦白,又不知該如何安慰,心中有些內疚。
“二哥,此事不如先放一放吧?說不定日子久了,就水落石出了。”
“嗯,明日我會讓羽林衛配合內侍司,將宮裡各處都檢查一遍,免得有被蟲蛀壞的地方無人察覺,再發生什麽意外。”
原君恪抬手摸了摸原悄的額頭,“今日還難受嗎?”
“好多了。”原悄道:“估計再歇兩日就好了。”
“明日一早再讓薑大夫過來看看吧。”原君恪道:“我昨日給師父去了信,朝他說明了你的情況,讓他幫著問問余先生。余先生見多識廣,說不定能知道你中的是什麽藥。”
“是濟仁堂的余大夫嗎?”原悄問。
“是余大夫的父親。”原君恪道:“你從前見過他的,忘了嗎?”
原悄目光微閃,“我上次落水後忘了許多事情,二哥你不是知道嗎?”
“無妨,待余先生回京,再帶你拜見他便是。”
“嗯。”原悄乖順地點了點頭。
“以後出門的時候不要再隨便吃喝了,宮宴也好,或是旁的宴席也罷,能不吃的時候就躲一躲。那晚要不是衛南辭弄傷了自己,事情不知會變成什麽樣子……”原君恪沒有查到給原悄下藥之人,顯然一直耿耿於懷。
“衛南辭受傷了?”原悄問道。
“他應是怕自己會失控傷了你,所以想了些辦法讓自己保持清醒。”
保持清醒最快、最有效的辦法,那就是扎自己一刀。
原悄從前並不知還有此事,聞言半晌沒說出話來。
原君恪一見他這副模樣,忙開口道:“你不必覺得感動,他這個人就是無利不起早。當初救你是為了與我比武,宮宴上幫你是為了讓你製弩,你墜湖的事情,和他扎自己那一刀,你以為能善了?”
“這……他會如何?”
“誰知道呢。”原君恪有些氣悶地道:“等著吧,這廝早晚會找上門的。”
作者有話要說:
衛南辭:人情欠得多了,就變成了愛情,嘿嘿
明天兌幣給大家發紅包,順便把之前的都補上~麽麽噠
第17章 晉·江·唯一正.版
衛南辭還會找上門來討人情?
若是換了從前, 原悄得知這個消息定然頭疼不已。尤其是有了當初的前科之後,誰知道他會不會拿這次的事情,再逼著原君恪與他比試?
但今日原悄聽了這話, 非但不覺得擔心, 甚至還有點高興。
他正愁找不到合理的借口蹭衛南辭的信息素呢,這麽一來借口不就有了?
在這個世界中,原悄隻發現了衛南辭一個Alpha, 這就意味著自己將來所有的發.情期,都得寄希望於這個人, 所以和衛南辭搞好關系是很有必要的。
原悄本來還擔心,自己和衛南辭來往過密,會不會讓二哥不滿。如今有了這個借口,到時候二哥若是發現了端倪, 他就說是在還衛南辭的人情。
“二哥。”原悄朝原君恪問:“且不說後頭的事情, 如今我答應了給他製弩, 你說這弩是痛痛快快給他製了呢?還是抻著他, 讓他等上個一年半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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