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兩營的比武比較隨意,沒有那麽多花裡胡哨的講究。
依著規矩,兩營各選十個人,兩兩對決,每人三支箭,騎在馬上繞演武場一周,同時將三支箭射在不同的靶子上。
若第一輪打平,就由勝出的人再次組隊兩兩對決,如此很快就能分出勝負。這種法子簡單粗暴,且很節省時間,比起來倒是挺痛快。
原悄提前朝金錠子打聽過,據說巡防營幾乎每次都能碾壓羽林衛,所以他對這次的比賽,沒抱什麽期待。
他這次來,純粹就是來搗亂的。
既然巡防營要折辱他二哥,那他也得拿出個態度來。
此前他一直惦記著救命恩人的事情,連帶著對巡防營也有些不一樣的態度。但昨晚他已經徹底清楚了,既然確定救他的人根本就不是同類,也就指望不上什麽了。
將來他生活在這個世界,唯一能指望的除了自己,就是他的兩位兄長。
既然是一家人,就要同仇敵愾,二哥的死對頭,就是他們原家的死對頭,也就是他原悄的死對頭。
巡防營折辱他二哥,四舍五入就是折辱他!
更何況這場比武還是因他而起,原悄不能坐視不理。
他必須摻和一下!
說話間,場上的比試就開始了。
兩營經常搞這種比武,彼此都很熟悉,甚至連多余的寒暄都沒有。
便見羽林衛的一名士兵縱馬而出,在靠近第一個箭靶時射出了第一箭。原悄還是第一次現場看人射箭,隻覺這人動作乾淨利索,拉弓放箭一氣呵成,看起來十分威風。
隨後,士兵繞著演武場一周,將另外兩支箭也射了出去,且都中了靶。
“好!”原悄拿著喇叭帶著一群人瘋狂助威,惹得巡防營那幫人都轉頭朝這邊看。
“幾分?”他小聲朝身邊一個拿著“千裡眼”的人問道。
“兩箭四分,一箭兩分。”那人道。
這裡的箭靶與星際時代不大一樣,隻設了三個環和一個靶心,依著規則射中靶心十分,射中外頭的三環分別得八分、四分和兩分。
“挺厲害了。”原悄道:“騎著馬呢,一箭都沒脫,不容易。”
他話音剛落,巡防營的士兵便上場了,隨後原悄眼睜睜看著對方射了一個八分,兩個四分。
第一組,巡防營勝。
不過這只是個開始。
接下來的比試中,羽林衛節節敗退,十組比到第九組,比分已經是七比二了。
巡防營七,羽林衛二。
場上只剩下最後一組,衛南辭和原君恪。
原悄立在場邊,都有些不忍心看自家二哥了。
其實羽林衛的人表現算是不俗了,可架不住騎射是巡防營的強項。這個結果,在當初原君恪答應衛南辭時,就已經是注定了的。
“師兄,你先請吧。”衛南辭難得喊了原君恪一聲師兄。
原君恪也不看他,縱身躍上馬背,一夾馬腹便入了場。
原悄借了旁邊那紈絝的千裡眼看向場中的靶子,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雖然知道原君恪的成敗左右不了戰局,但他還是盼著二哥能表現得好一些,不然那個衛南辭不知會如何囂張!
“十分!”
“十分!”
原悄緊張地透過千裡眼盯著場上的靶子。
原君恪第三支箭射出,卻不知為何偏了向,竟是擦著靶子飛了過去。
第三支箭脫靶了。
“可惜。”觀戰的衛南辭微微歎了口氣。
他這句可惜倒不是挖苦,哪怕他騎射了得,也不得不承認,原君恪頭裡那兩箭著實漂亮。
隨後,原君恪離場,衛南辭縱馬入場。
原悄心中惋惜原君恪的失誤,只能將滿腔情緒都用在了給衛南辭喝倒彩上。
衛南辭一夾馬腹,抽出第一支箭,卻沒有對準靶子,而是轉頭瞄準了原悄所在的方向。原悄嚇了一跳,幾乎沒反應過來,便見衛南辭手裡的箭略一上揚,嗖得一聲飛了出去。
隨後,一隻過路的冤枉鳥吧嗒一聲掉在了原悄面前,身上還扎著衛南辭那支箭。
衛南辭這是在“感謝”原悄的“捧場”。
原悄敢怒不敢言地看著場上的男人,便見對方縱馬疾馳,拉弓搭箭,幾乎連瞄準的動作都無,兩支箭嗖嗖射出,直中箭靶。
“兩個十分。”
“平手。”
衛南辭也不知是故意埋汰原君恪,還是隻想借機逗原悄,竟是主動放棄了碾壓原君恪的機會,與對方打了個平手。但明眼人都清楚,這一場原君恪還是敗了。
“承讓了,原統領。”衛南辭朝原君恪拱了拱手。
隨後他看向人群,想從某個少年臉上看到挫敗亦或羞惱的表情。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原悄並未表現出任何沮喪,而是站在一個木墩子上,手裡拿著個木喇叭,高呼“巡防營威武!衛副統領威武!”
原悄請來的這幫托,也跟著他一起喊。
一時間,演武場內喝彩聲四起。
巡防營的人不明所以,聞言也跟著一起吆喝。
倒是原君恪和衛南辭面面相覷,顯然都沒搞明白眼前這一幕。
原悄不是來給自家二哥撐場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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