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開始惡心嘔吐?”衛南辭問。
“對,她確實是這麽說的,這麽要緊的事情小的不會記錯。”金錠子道。
衛南辭聞言思忖片刻,看向原悄,問道:“你方才說,多久沒有去過畫舫了?”
“三個多月。”原悄忙道:“自從那次你救了我之後,我就再也沒去過。”
原悄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自己便是原主那次落水時穿過來的,所以那個時間截點對他來說非常清晰。但衛南辭卻將重點放到了他那句“自從你救了我”上,仿佛原悄這話是在刻意朝他強調什麽似的。
“一會兒見了人你別說話。”衛南辭道。
原悄不知他是何打算,但是聽他這麽說,便乖乖點了點頭。
到了原府之後,金錠子便帶著兩人去了前廳,那丫頭果然還在那裡候著呢。
“原公子。”丫頭小蝶一見到原悄,便奔上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原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家姑娘吧,她懷了你的骨肉……”
原悄嚇了一跳,但見她大冷天跪在地上又有些不忍,抬手想去將人扶起來。
衛南辭卻一手攥住他手腕,將人拉到了自己身後。
“我隻問你一遍,若是說實話,我今日便不與你計較了。”衛南辭俯身看著跪在地上的小蝶,沉聲道:“若有半句虛言,今晚你就見不到你家姑娘了。”
小蝶聞言一驚,下意識看向衛南辭,登時被對方的氣勢駭得面色蒼白。
原悄顯然也有些驚訝,緊張地看向衛南辭,不知他為何會有此一問。
“我……我……”小蝶緊張地渾身發抖,忍不住看向原悄,“原公子,你不能不念舊情啊,我家姑娘母子二人就指望您了!”
“我給過你機會,可惜了……”衛南辭冷冷看著她,開口道:“金錠子,即刻去濟仁堂請個大夫,再去羽林衛將你家二公子請回來,將人一起帶到畫舫裡去。就說有人意圖讓你家小公子當冤大頭,替別的男人養孩子,看他是管還是不管。”
原悄在聽到他說讓金錠子去請原君恪時,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不等他開口阻止,小蝶就先變了臉色,朝衛南辭磕頭道:“公子息怒,小人知錯了,公子息怒……”她一邊磕頭一邊哭求道:“公子您高抬貴手,不要與我們家姑娘計較,這都是小人想出來的主意,不關我們家姑娘的事。”
原悄沒想到她改口這麽快,一時之間也有些蒙了。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衛南辭道。
“回公子的話,我家姑娘確實是有了身孕,但不是原公子的。”小蝶一邊哭一邊解釋道:“姑娘想將這孩子留著,但依著畫舫的規矩,需得有人替她贖身才行,否則管事一定會讓她落胎。”
畫舫裡姑娘為了避免受孕,大都用過一些藥,不出意外這一生是很難有孕的,正因如此,銀屏才會不舍得這孩子。
“姑娘沒法子了,這才叫小人四處詢問,盼著哪位公子能幫她贖身。”小蝶道:“我家姑娘這些年早已攢夠了贖身的銀子,她說只需有人願意幫這個忙,她絕不糾纏也不會讓對方掏一文錢。可我這幾日跑遍了京城,將從前與姑娘熟識的公子們都問了一遍,也沒人願意幫這個忙。”
一旁的金錠子不忿道:“所以你就打起了我家公子的主意?”
“都是小人鬼迷了心竅,我只是想著先哄原公子與我家姑娘見上一面,說不定他心軟就願意幫忙了。”小蝶又道:“這絕不是我家姑娘的意思,求原公子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幫幫我家姑娘吧。”
原悄聞言看向衛南辭,目光帶著詢問。
若事情當真如這丫頭所言,他倒是不介意順手幫人一把,就當是行善積德了,反正既不需要他多操心,也不需要他花銀子。但他一時也拿不準這丫頭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若貿然答應,會不會惹上什麽應付不了的麻煩?
衛南辭一挑眉,不置可否。
原悄見狀,又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那動作在衛南辭看來,就像是在撒嬌一般。
“你在這兒看著她。”衛南辭朝金錠子吩咐道。
他說罷帶著原悄到了廳外。
“衛副統領,你說我該幫她嗎?”原悄問。
“你還想幫她?”衛南辭擰眉道:“難不成是想給人家孩子當爹?”
“當然不是!”原悄忙道:“我連她長什麽樣都不記得了。”
衛南辭聞言似是有些不大相信,表情很是懷疑。
“我怎知你是不是余情未了。”
“你別胡說,我沒有!”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後來再也沒去過畫舫?”衛南辭目光落在原悄漂亮的臉上,語氣帶著點威脅:“別扯謊,我要聽實話。”
原悄沒想到這種時候他竟會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懵了一下,而後答道:“不喜歡了,不想去了,覺得沒勁……”
“從前去得那麽頻繁,怎麽忽然就覺得沒勁了?”
“就……哎呀,我就是不想去了,你為什麽在這種時候追著問這些?”原悄被他問得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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