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抑製劑,幫助他度過了那段艱難的時期。
抑製劑對於特殊時期的Omega而言,堪比“救命良藥”。
此後的幾年裡,原悄抑製劑幾乎從不離身,所以沒再經歷過被結.合.熱折磨的痛苦。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會以Omega的身體,穿越到一個這樣的世界裡來。
早知道他或許不該去學機械師,而應該學醫。
那樣的話,他說不定能找到抑製劑的替代藥品。
原悄歎了口氣,又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眼下的處境。
他要想知道救自己的人是誰,就只能去問原君恪。
可原君恪如今正在氣頭上,原悄可不敢去觸這個霉頭。
他這個二哥看起來又凶又冷漠,見了面就想抽他鞭子,原悄連跟對方說話都犯怵,其他的事情就更不必提了。
他懷疑這個家裡,只有原君懷能降得住對方……
原悄靈光一閃,忽然有了主意。
既然他二哥怕他大哥,那他只要搞定大哥,問題不就解決了?
次日一早,原悄用過早飯就去了原君懷的住處。
他原是想過來陪對方用早飯的,但聽金錠子說大公子向來都是自己用飯,他便沒貿然打攪。
原君懷住在原府最偏僻的一處小院裡,據金錠子所說,這是他受傷後自己選的住處。這處小院中沒有種植花草,一眼望去幹乾淨淨,令人頗覺冷清。
原悄拎了個食盒立在外頭,規規矩矩等著小廝通報。
不過片刻,院中的小廝便將原悄請了進去。
大概是這裡太過安靜,原悄進門時腳步都不由放輕了許多。
他進了廳內,遠遠便看到原君懷倚在軟塌上,手裡拿著一本書正在看。
“大哥。”原悄朝他行了個禮。
“你怎麽過來了?”原君懷將手裡的書放下,稍稍坐正了些。
“廚房剛做了桂花糕,我給你拿了一些過來。”原悄走上前將手裡的食盒放到桌上,從裡頭取出了一盤剛做好的桂花糕。
原君懷拿過小廝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隨即撚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小口。他的長相與原悄有幾分相似,只是眉眼不大相同,原悄雙眸如星明亮清澈,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懵懂和好奇,原君懷的目光卻總帶著點與他年紀不大相符的淡泊,為他平添了幾分清冷氣質。
“忘了的那些事情,都想起來了嗎?”原君懷問他。
“沒有,腦子裡懵懵的,有時候還會頭疼。”
“許是受了驚嚇,需得慢慢將養些時日。”原君懷說著示意他坐到了自己身邊。
“嗯。”原悄點了點頭,走到他身邊坐下,也忍不住伸手拈了一塊桂花糕。
原君懷大概是甚少見到他這副乖順模樣,眼底染著幾分笑意道:“你經此一事若是真能收斂了性情,也算是因禍得福。來日父親和母親若是知道,定然高興不已。”
“唔……”原悄將嘴裡的桂花糕咽下去,這才道:“我隻盼往後別再給兄長添麻煩,也別再惹二哥生氣。”
“你二哥這性子是急躁了些,但他也是盼著你好。這兩年父親和母親都不在京城,這個家全靠你二哥一人扛著,是我這個做兄長的沒有盡到責任。”
原悄聽他這麽說,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忙道:“大哥,我往後定會好好做人。”
原君懷點了點頭,他能感覺到,對方這話並非是在哄他。眼前的少年目光清澈坦誠,全然不似從前那般浮躁頑劣。他抬手抹去原悄唇角沾著的一點碎屑,動作溫柔又耐心。
原悄一怔,登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他自幼雙親便不在身邊,整個童年和少年時期都是在寄宿製學校長大的。
所以他過去十九年的人生裡,幾乎沒怎麽嘗過親情的滋味。
“你今日來尋我,是否是有別的事情要同我說?”原君懷問。
“大哥。”原悄忙道:“昨晚我認真想了想,此番巡防營那人終究是救了我的性命,這個人情我不該讓二哥替我還。不管怎麽說,我都希望能去親自道個謝,若是能不讓二哥牽扯進來,就更好了。”
“你倒是有心了。”原君懷道。
“只是我不知道救我的人是誰,我聽金錠子說,那人打算找二哥討這個人情。”原悄道:“所以我想去道謝也找不到人,又不敢問二哥……怕惹他不高興。”
“他這幾日進宮當值,夜裡都會宿在宮中,待他回府時我會朝他問一問。”
“多謝大哥。”原悄高興不已,忙起身朝他行了個禮。
原君懷抬手想阻止他,卻引得自己氣息不穩,掩唇輕咳了兩聲。
大概是因為身體有些虛弱,隻這兩聲咳,他面頰便有些泛紅。
原悄見狀擰了擰眉,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他聽金錠子說,原君懷平日裡很少出門,大部分時間都是悶在房裡看書。
想想也是,他如今行動不便,出入都需要有人幫忙,自己一步路都走不了。若是換了性子活泛的人或許還好,但原君懷是個讀書人,骨子裡多少是有點傲骨的,整日裡讓他被人抱來抱去,他定是不願意的。
可一個大活人整日悶在屋子裡不見天日,身子怎麽能好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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