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司使覺得如何?”司監問道。
“可否容下官想一想?”原悄道。
“自然,今夏之前有個眉目就好,原司使不必著急。”
原悄本來想說等個兩三日,沒想到對方要求這麽低。
如今才正月底,這人一下把時間給他抻到了入夏,那不得五月了?
原悄一邊感慨這份俸祿可真好掙,一邊又有些犯愁。
萬一三皇子對這玩意感興趣,不會一直糾纏他到入夏吧?
晌午,原悄又將軍器司其他的地方看了看,把自己的同僚都認識了一遍,不覺間就到了午飯的時辰。
三皇子非要拉著他去江月齋用飯,原悄無奈,只能跟他去了。
不是他不願推拒,他是怕自己若說要回府吃,這位爺會跟過去。
到時候他們原府還得跟伺候祖宗似的供著三皇子。
萬一吃壞了肚子,說不定還得遭殃……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原悄只能委委屈屈跟著對方去了江月齋。
好巧不巧,這一幕讓巡街的衛南辭撞了個正著。
“三郎怎麽跟那廝在一起?”衛南辭擰眉道。
“原小公子?”殷時道:“他今日不是去軍器司了嗎?”
“你怎麽知道?”
“一早弟兄們巡街的時候,看到原君恪將他送到了軍器司門口。”
衛南辭有些氣悶,心道三郎去當值這麽重要的事情,也不知道朝他打個招呼。
不過他隨即想起來,現在的三郎,早已不是他想象中那個傾慕自己的三郎了。
衛南辭歎了口氣,一顆心酸得直冒酸水。
三皇子帶著原悄到了江月齋之後,恨不得把江月齋最貴的菜都點了一遍。
原悄一邊心疼銀子,一邊苦惱不已,壓根沒什麽胃口。
從前他還挺愛吃大魚大肉的,但今日胃口不好,就想吃點清淡的,誰知這三皇子就跟故意為難他似的,連根青菜毛都沒點。
“殿下,過午我這小廝還得陪著我去衙門,這會兒能不能讓他去吃點東西?”原悄道。
他倒是知道分寸,沒說讓金錠子跟著自己一起吃。
“當然,去吧去吧,讓夥計都記在本王帳上。”三皇子道。
金錠子見原悄朝他擺了擺手,這才朝兩人行了個禮退下了。
“三郎真是善解人意,本王認識這麽多朋友,沒見過誰還惦記小廝餓肚子的。”三皇子一邊說著,一邊給原悄夾菜。
原悄本就沒胃口,被他夾了菜又不能不吃,只能咬著牙硬吞。
“殿下不必照顧下官,下官自己吃就行。”原悄道。
“你不必同本王客氣。”三皇子道:“你大概不知道你在京城有多搶手,我兄長此前還朝父皇說,想招攬你進東宮呢!幸好父皇沒答應,不然還有我什麽事兒啊?”
“咳咳!”原悄聽他這話,險些被嗆著。
怎麽他不知道太子還在背後搞過這種小動作?
聽三皇子這意思,皇帝拒絕了太子的提議,幸好。
原悄隻這會兒工夫,後背就出了一層冷汗。
他隻想好好領個俸祿,老老實實做人。
他可不想和這些人有任何牽扯。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只怕他有命結交沒命享受。
這段時間,原悄腦海中關於那本書的內容又補足了一些。書裡寫著,這位三皇子最後被自己蠢得險些丟了性命,太子倒是順利登基了,沒出現什麽變故。但問題在於,這位皇帝活得挺久的,太子直到了中年時才繼承皇位。
也就是說,在未來的二十多年裡,掌權的都是皇帝。
這種前提下,誰敢結交太子,就勢必會得罪皇帝。
原君恪如今走的就是忠君之路,原悄可不想拖二哥的後腿。
“三郎,若你真想去給誰做門客,一定要來找本王。我兄長雖然貴為太子,但是他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的,你去了東宮那才是埋沒了你。”三皇子道。
“殿下謬讚了。”原悄心頭猛得一悸,嗅到了一點烈焰味。
那味道不算太濃,但他肯定不會聞錯。
是衛南辭在附近嗎?
原悄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頓時沒心情和三皇子周旋了。
“殿下,下官失陪一下。”原悄起身道。
“三郎請便。”
原悄朝他告了個罪,便起身出了雅間。
他剛出門,便被人拉住手腕拽到了隔壁房中。
“你……”
“噓。”衛南辭在他耳邊道:“這牆隔音不好,仔細讓人聽見。”
原悄看向近在咫尺的衛南辭,一顆心跳得極快。
他幾乎分辨不出來這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別的情緒。
“你要幹什麽?”原悄小聲問道。
“我聽到你在隔壁,想試試這法子是否管用。”衛南辭道。
原悄在他身上推了一下,“非要在這裡試嗎?萬一我失控怎麽辦?”
“沒有萬一,我怎麽可能出這種紕漏?”衛南辭道。
“我得回去了。”
“我有點不高興。”
原悄頓住腳步看向他,目光帶著詢問。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