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拿著手裡的年糕,一臉“這人有病”的表情。
原悄吐了那麽一回,身體有些疲憊,便在馬車上睡了一覺。
到了中午車隊停下來休息時,他還沒醒。
衛南辭想上去看他,又怕自己身上有年糕味,於是拉過殷時按著對方的腦袋在自己身上聞了聞,“能聞到年糕味嗎?”
“這一路早吹沒了。”殷時道。
衛南辭聽他這麽說才放心上了馬車。
金錠子正在一旁守著原悄呢,見他上來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你去吃東西吧,我叫他。”衛南辭道。
金錠子有些怕他,聞言只能一步三回頭地下了馬車,不過也沒走遠,一直在馬車旁守著。
衛南辭抬手想去捏原悄鼻子,在巡防營時,他們想叫醒打瞌睡的兒郎,都是這麽弄的。只要捏住鼻子,睡覺的人很快就會醒過來,這法子屢試不爽。
但他目光落在原悄漂亮白皙的臉蛋上,竟是有些下不去手。
最後,他那隻手慢慢落在了原悄額頭上,輕輕撫了撫,“三郎,起來了。”
原悄擰了擰眉,不大情願地睜開了眼睛。
“起來吃點東西,下午還得趕路呢。”
“我不餓……不想吃。”
“不餓也得吃點啊,不然怎麽受得了?”
“吃了又會吐,我晚上再吃吧。”原悄苦著臉道。
衛南辭一看他這副可憐模樣,頓時心軟了,暗道一頓不吃就不吃吧,大不了晚上弄點好吃的給他補補。
然而這時,外頭卻傳來了余敏行的聲音,“不餓也得吃。”
“他說了不想吃。”衛南辭道。
“不想吃也得吃啊。”
“你怎麽回事?”衛南辭掀開車簾道。
“誰是大夫,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嘖……”衛南辭沒法子,只能接過了余敏行遞來的乾糧,朝原悄道:“吃幾口應付一下吧。”
原悄這會兒醒了盹兒,倒是不那麽難受了,陪著衛南辭吃了點乾糧。
大概是中午吃得不多,再加上也沒什麽葷腥,下午原悄倒是沒再吐過。
黃昏時,車隊便到了驛站。
衛南辭趁著眾人安頓的功夫,朝原悄問,“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湯圓。”原悄道。
衛南辭聞言親自去了一趟廚房,盯著廚子給原悄弄了碗湯圓。
可惜原悄胃口依舊不大好,隻吃了三顆就說飽了。
衛南辭見狀也沒硬讓他吃,就著他吃了一半的碗,將他剩下的半碗湯圓都吃了。
原悄很想提醒他那是自己用過的湯杓。
但他很快意識到,衛南辭又不是傻子,怎麽會不知道那是他用過的?
他甚至懷疑,衛南辭是故意的……
入夜後,待原悄洗漱完躺下,余敏行又來給他診了一次脈。
“怎麽樣?”原悄有些緊張地問道。
“夜裡你得好好休息啊,你這吃不好,要是再睡不好,白天還要這麽趕路,只怕身子吃不消。”余敏行歎了口氣,“我再想想吧,實在不行,就給你弄一副安神的方子。”
只是原悄如今有孕,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給對方用藥。
余敏行從原悄房中出來時,衛南辭正抱臂立在廊下。
“三郎這身子到底怎麽了?”衛南辭問道。
“到了雲州你就知道了。”余敏行道:“想個法子好好照料他吧,最好讓他吃好睡好。”
衛南辭目光中帶著點疑惑,卻沒再多問。
當夜,他便潛進了原悄房中。
守夜的金錠子被他嚇了一跳,一臉警惕。
衛南辭也沒朝他多說什麽,徑直走到了原悄榻邊。
便見榻上的少年眉頭深鎖,呼吸並不平穩,像是在做夢。
衛南辭深吸了口氣,慢慢釋放出了一點信息素出來。
淡淡的烈焰味在房間中彌漫開,令睡夢中的原悄呼吸逐漸平穩了下來。
適量的Alpha信息素,不僅不會刺激到Omega,還帶有十足的安撫作用。
“我陪著他,你去睡吧。”衛南辭低聲朝金錠子道。
金錠子見自家公子這會兒睡得安穩了許多,也沒再多說什麽。
當晚,原悄睡得特別踏實。
而且不知為何,他身邊好像多了個人形抱枕,靠著那大抱枕,令他安心又愜意。後半夜他就抱著對方沒撒過手,人都是拱在大抱枕懷裡睡的。
直到早晨,外頭隱約傳來敲門聲,他懷裡的大抱枕像是長了腿似的,滋溜一下就沒了影。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見床上除了自己什麽都沒有,還以為自己是做了個夢。
大概是夜裡睡得好,今天一早原悄的胃口恢復了不少。
尤其發覺早餐是瘦肉粥之後,他一口氣喝了一大碗,又吃了一個大包子。
只是這瘦肉粥的味道很熟悉,和衛南辭的手藝相比,也就差了一點點而已。
他不知道的是,味道之所以差了點,是因為衛南辭用不慣這裡的灶。
早飯後眾人離開驛館啟程。
原悄正打算上馬車時,卻見衛南辭從裡頭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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