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衛南辭也成了父親, 對衛父也多了幾分體諒, 衛父念著原悄的面子, 自然也不會再對自家兒子挑挑揀揀。再加上他們本就沒什麽解不開的心結, 不過是性子太衝又不肯退讓,才走到了先前那一步。
在眾人的期待和忙碌中,很快到了大婚之日。
依著計劃, 這日白天是為孩子們補辦周歲禮。
如今已經到了三月中, 衛年糕和原小木已經一歲半, 兩個孩子不僅能跑會跳,話都說得很利索了。不過既然說了是補辦,來往的賓客也沒人覺得有何不妥,反倒各個都喜歡逗著倆孩子玩兒。
衛年糕不怕生,見了誰都能聊幾句。
原小木則靦腆一些,一直讓原君恪抱著不願下來。
由於原君恪的身份特殊,原悄這兩年又得皇帝賞識,所以當日來府中道賀的賓客非常多。除了原家的親朋外,衛家也有親朋到場,不過賓客們之間很多互不認識,所以也沒人覺出異樣。
所到的賓客中,最引人注意的大概就是三皇子了。
去歲他已經定了親,如今人沉穩了不少,但見著原悄還是頗為熱情。
除了三皇子外,太子和其他幾位皇子也著人送了禮。
眾人都還算有分寸,送的禮都頗為保守,沒有太出格的。
直到開席前,宮裡來了人,帶了皇帝的賞賜來。
賓客們想到過原悄在皇帝面前得寵,卻沒想到今日皇帝會差人送禮來。
更讓他們驚訝的是,宮人送來的這些禮,什麽成對的紅珊瑚,成雙的玉如意,怎麽看都不像是給孩子賀周歲的,倒像是賜給大婚之日的禮。
不過皇帝做事自有章法,他們這些看熱鬧的也不好瞎猜。
唯有親近的賓客們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卻沒人戳破。
直到開席之後,眾人看到一人抱著個孩子並肩坐在一起的衛南辭和原悄,才品出了點什麽。尤其看他們懷中那倆小家夥,不僅對原悄親昵,對衛南辭竟也如出一轍,不知道的以為是一家四口呢。
應該說,怎麽看怎麽像一家四口。
再聯想衛南辭那位好男風的師父……好像又解釋得通了。
但今天這日子,人家皇帝都賞了賀禮,他們自是不會多嘴。再說,京城好男風的又不是一個兩個,眾人倒也不覺得多麽新鮮。兩人湊活一起過日子,總比再去禍害旁人家的姑娘強。
原君恪將原小木給了原悄之後,便起身去招呼客人。
沒想到他剛一出門,迎面便撞上了一個姑娘。
“對不住。”原君恪開口道歉,這才認出來被撞的是曾經來找他借過弩的溫小落,也就是衛南辭那個表妹。
溫小落在原悄回京後,還來原府拜訪過兩回,和原君恪也算有過幾面之緣了。
“你沒事吧,溫姑娘?”
“我倒是沒事……”
溫小落低頭一看,自己手裡拿著的兩個糖人,頓時有些無奈。這是她讓人弄了要拿給兩個小家夥玩兒的,被原君恪一下撞壞了不說,還沾了她一身。
“你賠我吧。”溫小落道。
“好,多少銀子?”原君恪忙問。
“你賠我糖人,我要銀子做什麽?”
“啊……好。”原君恪說著就要往外跑。
“等會兒。”溫小落叫住他,“我說笑的,你還真要去買?”
原君恪撓了撓頭,耳根不知何時泛起了紅意,看上去很是不自在。
“算了,我去找點水先把衣服弄乾淨吧。”
“那……還要我賠你嗎?”原君恪問。
溫小落衝他一笑,什麽也沒說,轉身走了。
原君恪怔怔看著她的背影,低頭一看,這才發覺自己身上也沾了點糖。
他心中暗道,溫姑娘說的賠,會不會是要賠衣服啊?
還是糖人和衣服一起賠?
席間。
金錠子湊到原悄耳邊低語了幾句。
原悄聞言將原小木遞到衛南辭手裡,起身出去了一趟。
便見門房處,鬱鳴聲已經登記完了賀禮,正欲告辭。
“鬱大哥?”原悄幾步上前道。
“原小公子,恭喜恭喜。”鬱鳴聲指了指自己剛放下的一摞書,“鬱某如今在修書,便挑了兩套適合給孩童開蒙的書,算是給兩位小公子過生辰的賀禮吧。”
原悄朝他一拱手,“鬱大哥有心了,不進去坐坐嗎?”
“我就不進去了。”他轉身剛要走,忽然又想起了什麽,朝原悄道:“月底有一場詩會,你知會君懷兄一聲,就說我不去了,若是他想去盡管去便是,不必擔心撞上我。”
原悄一聽這話,心道大哥和鬱鳴聲看來還沒和好?
“好,我一會兒告訴大哥。”原悄道。
“告辭了。”鬱鳴聲朝原悄一拱手,正打算告辭,卻正巧看到了被人推著的原君懷。
原君懷看到鬱鳴聲後也怔了一下,卻沒什麽多余的表情。
鬱鳴聲原本想走,腳下卻不大聽使喚,一直立在原地。
“大哥……”原悄道。
“爹說有兩位賓客是遠道而來的,來得晚了些,讓我過來接一下。”原君懷道。
“鬱大哥剛來送了賀禮。”原悄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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