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城防改良的入城機制效果很好,姚副統領在陛下面前美言了你幾句。陛下說起各處大營都有待改進的軍器,讓我問問你,願不願意離京去各營看看?”原君恪問道。
“要去哪兒?去多久?”
“我朝共有九處大營,遍布在大淵各處,這一趟要是跑下來,得有個一年半載吧?”
原悄暗道自己有發情期,根本離不開衛南辭,這可怎麽辦?
“讓老三自己去嗎?還是有誰陪著?”原君懷問道。
“此事尚未有定論,陛下也沒朝我說太多。”
“這差事倒是能鍛煉人,但老三不是個武人,只怕吃不得這份兒苦。”
“嗯。”原君恪看向原悄,“你自己怎麽想的?”
“我……我舍不得離開大哥二哥,不去行嗎?”
“我估計陛下只是想借機派人去各營巡察一番,順便看看各營如今的狀況。”原君恪道:“此事也不急於一時,你若是不想去,我自會朝陛下秉明,想來他不會為難你。”
原悄點了點頭,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他覺得這位皇帝應該不會突發奇想就說要派他出京吧?
可眼下這狀況,除非余先生和薑大夫真的能幫他找到抑製劑的替代品,否則他暫時只能留在京城,哪兒也去不了。
原君恪此後倒是沒再提起過這件事,但原悄還是擔心了好一陣子,導致他後頭一連數日都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那日之後,原悄便開始著手幫著城防改弩機。
因為弩機較大,且屬於軍械,他不好在自家或者客棧裡弄,只能每日都去巡防營。
衛南辭看出來他有心事,這日特意將人堵在了軍械房裡。
“整日悶悶不樂的,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也沒什麽。”原悄道:“你有沒有聽說,陛下要派人去各營巡察?”
“聽我師父提過幾句,不過這不算什麽好差事,也輪不到我和你二哥,你不必擔心。”衛南辭道。
原悄歎了口氣,“我二哥說……陛下想讓我去。”
“什麽?”衛南辭一聽這話急了,“巡防各營得花個一年半載的功夫,還得天天和那幫武人打交道,你連個馬都不會騎,讓你去做什麽?”
“我二哥說陛下不會為難我,我如果不想去的話……你說陛下會不會硬逼著我去?”
衛南辭很快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安撫道:“不會的,陛下沒必要為難你,朝中這麽多人呢,派誰去不是派。”
他嘴上雖然這麽說,心裡卻忍不住有些擔心。
衛南辭甚至能猜出來,皇帝為什麽會選原悄這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去巡查。想來一是看中了原悄與朝中沒有任何牽扯,根基比較淺,而且他確實精通軍械,此番派他去名正言順。
再者原君恪是羽林衛統領,最是忠君之人。讓他的弟弟去做這件事,各營肯定會有所顧忌,既不敢隨意拉攏原悄,也不敢怠慢他。
皇帝這如意算盤倒是打得挺響。
此後,宮裡一直沒再傳出過消息,原君恪也說皇帝沒再提過此事。
但原悄還是放心不下,他想提前做點準備。
眼看就到十五了,依著他和余舟此前說好的法子,這次發.情期時,可以讓薑大夫試試能不能靠施針或用藥,幫他抑製發.情期。
事情若是成了,他就不必擔心這個問題了。
到了十五這日,原悄早早就去了醫館。
余舟特意幫他在醫館後院安排了一間房,讓他提前住在那裡。
可奇怪的事,他等了足足一天一夜,到了十六這日的早晨,發.情期也沒來。
“會不會不準了?”余舟問。
“以前都是準的啊。”原悄也有些納悶,“按理說昨晚就該來了。”
“要不再等一日看看?”
“嗯。”原悄點了點頭,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隨後,他又在醫館住了一日,到了十七日的早晨,還是無事發生。
“這就奇怪了。”原悄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麽著急盼著發.情期趕緊來。
“我讓薑大夫來替你號號脈吧。”余舟道,總這麽等著也不是辦法。
余舟去將薑大夫找了過來。
薑大夫提前被知會過原悄的狀況,所以也沒多問,隻幫他搭了搭脈。
原悄一臉緊張地盯著他,見他一擰眉,忙問:“怎麽了?”
“沒怎麽,原小公子這脈象略有些奇怪啊。”
“怎麽個奇怪法?”余舟問。
“不好說。”薑大夫看向原悄,問道:“你這幾日是不是思慮過重?”
原悄點了點頭,“是有點,經常睡不好,胃口也不怎麽好。”
“要不我先給你開一副安神的方子,你好好睡上一覺,休息休息。”
“好。”原悄忙應道。
薑大夫寫了方子,吩咐小藥童去抓了藥,沒一會兒工夫藥就熬好端了過來。
原悄雖然不喜歡喝藥,卻也不好意思叫苦。
余舟立在窗邊琢磨了半晌,面色忽然一變。
“等等,你先別喝。”余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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