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閬低頭看了會兒連宿,目光又看向了浴桶後的衣架。
上面掛著連宿常穿的青色劍袍,而叫燕閬目光停留的是。
——那劍袍之上有一根潔白的鶴羽。
……
第二日連宿醒來之後,已經是清晨了。
他按了按額角,有些疑惑自己怎麽會在浴桶之中睡著了。
修士一般情況下並不需要睡眠,他昨天晚上也只是想泡個熱水而已,怎麽稀裡糊塗的就昏睡了過去?
連宿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懷疑自己是不是中招了,被人下了迷魂散之類的。
然而身體內劍丸運轉沒有任何不對,而房間裡也沒有外人來過的靈氣波動,一切都和昨晚一模一樣。
難道只是一場綺夢?
他長睫顫了顫,這時候聽到傳音。
比試中午開始,張長老在詢問他準備好了沒。
連宿隻好先將疑惑咽了下去,從浴桶之中站起身來,換了身新的劍袍。
外面萬劍宗的弟子都已經到了門外。
連宿出來之後,張長老點了點頭。
“走吧。”
今天對戰散修聯盟的前輩。
不能分心。
連宿很快收回了心神,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一會兒的比試上。
李山本來是緊張的排解著一會兒比試的心情,目光四處看來看去。
誰知道看著看著,卻忽然看到了連師兄抬手時隱蔽手臂處的紅痕。
欸?昨天回去的時候都沒有見到。
連師兄什麽時候手受傷了?
那一抹紅色豔痕,像是被人握住繾綣摩挲出來的一樣。在袖袍遮擋下若隱若現,莫名叫人心頭一跳。
他正有些疑惑,這時——卻已經到了劍台。
作者有話要說:
直男劍修:夢裡蹭白狐。
未婚妻:乖。
第20章
李山隻好暫時止住了心中的疑慮。
劍台大比已經開始,前面幾簽的劍修已經有人上去比試了。
連宿站在劍台之下看著。
半空之中劍影橫斜,是兩個結丹初期的修士在鬥法。
旁邊點燃的香已經走了一半,兩個修士旗鼓相當,最終在燃香只剩下一息的時候,白雲劍派的修士以一劍之差艱難贏下了這場比試。
只是兩人修為相當,最後在贏時那位白雲劍也是持著劍才勉力站穩。
“下一場。”
“流玉谷對山水齋。”報官開口道。
前面幾場鬥法都是結丹初期和中期的,場面並沒有引起多少關注,就連李山也只是隨意看了幾眼。
連宿卻一直認真觀看著。
一連觀看了幾場,期間萬劍宗的弟子也有上台的,比試之間有勝有負。
這時候,連宿耳朵動了動,聽到了李山的簽號。
李山深吸了口氣,飛上了台。
和他對峙的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劍修。
李山本來還很放松,只是剛一對上,他臉上的輕松就消失了。
無他,只因為眼前的劍修劍法並不是走正規劍修路線的。
對方手段詭譎陰毒,一出手就是狠手。
他和張長老一樣,修的是正大光明的俠劍。雖然未曾悟道,但是多年以來劍法走的是大開大合的路線,遇上對面無名劍修那種刁鑽的劍法便有些棘手。
那無名劍修外表陰柔,此時一柄劍卻靈活無比,專攻李山防禦不到的地方。
左下,右肩二穴被刺,李山眉頭皺了起來,只能與對面劍修僵持。
好在雖然對面劍修劍法刁鑽,但是他的劍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兩人打了個對半。張長老忽然道:“那無名劍修應該和天聖山有關。”
連宿沒有見過天聖山的手法,但是在場不少人卻見過,也都和張長老一樣認出來了,只是有些意味深長的看向天聖山方向。
不知道為何天聖山的弟子參與大比,卻不冠以宗門名字?
天聖山首座上的女修微微笑了笑,並不說話。
“你覺得誰會贏?”張長老搖頭問。
連宿仔細看著場內,後面李山雖然反應過來與對面天聖山劍修打了五五開,但是認真看卻能發現,他還是防不住對方。
俠劍瀟灑,出劍時被避開,便只能被動防禦。
兩柄劍相撞,天聖山的無名劍修雖然後退了一步,但是受傷的卻是李山。
他皺了皺眉。
“再有兩息時間,李山恐怕要輸了。”
這句話落下,果然,看似被玄鐵劍逼退的天聖山弟子忽然擦著劍刃回頭,強行硬接下李山的劍勢,以刁鑽角度穿過右側將劍刺入了李山肩膀。
手中的玄鐵劍陡然松開,李山後退了一步,吐了口血,頹然松開了手。
“散修,趙年勝。”
隨著報官開口,李山臉色慘白,向萬劍宗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能不甘的持劍走了回來。
張長老歎了口氣,拍了拍他肩膀。
“回去閉關吧。”
“是,師父。”李山應了聲。
連宿倒是抬頭看了眼天聖山的方向。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天聖山那位劍修有些針對李山?
為什麽?
都是素未謀面,又同為五大宗門,天聖山弟子在刺入李山肩膀時實在沒必要打落他手中的劍。畢竟當劍刺入身體時,他就已經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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