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妖皇是什麽審美,對著這一張黑臉是怎麽叫下去的。連宿搖了搖頭,收回手來不再想這件事。
……
第二日,連宿醒來之後就收到了執言堂的傳訊,叫他前去述言。
他從白玉的冷榻上醒來,在傳音符燃盡之後,又叫了一隻獸谷的白鶴過來。
雖然連宿覺得自己今天已經可以禦劍了,但是師尊的禁令還在眼前。身為首席大弟子,當然不能違背。
連宿站在洞府外,換了一身罩袍等著白鶴。不一會兒一隻羽翎如雪,修長飄渺的白鶴落在了他洞府前。
居然又是他昨天叫的那一隻。
連宿以為是獸谷的弟子覺得他昨天坐慣了這隻白鶴,於是才又派了同一隻來。
他衝著白鶴招了招手,安撫的拍了拍它腦袋。然後才輕輕一跳,躍上了白鶴羽背。
比起昨日連上白鶴背上都要靠爬的樣子,連宿今日元氣大好,已經可以躍上了。
清正端直的劍修青年躍上它背部,叫白鶴微微有些羞怯,揮動了兩下羽翎之後,低頭長唳了聲,振翅飛往山下。
執言堂的長老早就聽藏鋒真君提前打過招呼,今日連宿來不過是走個過場,記錄在冊而已。
他將在洗骨山的事情重新再說了一遍。
幾位長老饒是早知道,神色也頗有些古怪。提著的筆鋒在竹簡上頓了頓,最終心情複雜的將這件事記錄在冊。
反倒是連宿作為被擄走的當事人,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麽。
“師叔,我可以走了嗎?”
見那長老記錄完畢,連宿不由開口詢問。
執言堂的長老回過神來,揮了揮筆。
“哦好了,你去吧。”
連宿這才轉身。
執言堂中人不多,大多數弟子是在山門外遇上什麽大事需要記錄宗門,才會來此稟告,平常這裡少見其他人。
連宿在稟告完出來之後,也只在外面看見了幾個雜役弟子。
他舒展了一下筋骨,出了殿門之後這時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道該去哪兒。
往常他總是兩點一線的練劍,這幾日休養身體,反倒是有些無所事事了。看著宗內萬山群峰,連宿腳步剛遲疑了一下。
這時候,卻忽然聽到了一陣風聲。
連宿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個穿著內門弟子服飾的弟子禦劍下來,看到連宿時眼前一亮。
“連師兄果然在執言堂。”
連宿有些疑惑,接著就聽那弟子道:“連師兄,前面正殿有一封你的信,掌教讓你過去。”
信?
他會有什麽信?
不過送信傳音就好了,師尊為何要讓他親自過去?
他眉頭微微皺了皺,見前來找他的弟子有些著急,隻好跟著過去。
剛到正殿,連宿就看到殿中除了師尊與幾位長老之外,還有一個陌生修士。
那修士此時正側身在等候。
連宿走過去之後抬起頭來,卻見師尊面色有些古怪,不過只是一瞬間,就很好的收斂了起來。
“阿宿,這位是東洲燕氏的族人,奉燕氏少主之命來給你送信。”
東洲燕氏……
等等,這不是他未婚妻嗎?
連宿表情有些驚訝。
不怪他震驚,實在是他和未婚妻幾乎從未聯系過。當年定親也只是萬劍宗與東洲燕氏之間的聯姻而已,這幾年就連正常的通訊也沒有。
要不是妖皇擄他要去換浮羅鏡這事兒,連宿都想不起他未婚妻。
今日怎麽……
難道對方知道了妖皇的事情?
那天妖皇從洗骨山失蹤之後就不知所蹤,誰知道後面有沒有發瘋打上東洲。連宿心底疑慮猜測著,面上在看向那來送信的弟子之後點了點頭。
那來送信的弟子卻也在觀察他。
燕一這一趟來雖是送信,但是他本身身份卻也不是普通的燕氏族人,而是燕氏長老之子,在燕氏精英一輩中也數得上號。
這次來送信未免沒有觀察觀察這位所謂的“少主未婚夫”的意思。
他目光從連宿身形落到臉上。
看到對方黑漆漆的面容時愣了一下,又皺起眉,覺得這般粗糙劍修,果真配不上他們東洲燕氏。
少主天人之姿,怎能和這人定親?
他眉頭越皺越緊。
連宿瞥了他一眼,有些疑惑,這人不是來送信嗎?
信呢?
這樣盯著他做什麽?他皺了一下眉。
在上首藏鋒真君敲了一下桌子之後,燕一才回過神來。
“這是少主讓我交給你的。”
他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遞給連宿。
連宿看了周圍一眼,見大家都盯著自己看,不由伸手拆開信來,想要看看裡面寫的什麽。
剛一打開,一陣十分雅致的淡香襲來,有點像是梅花融化在雪水裡的味道,叫人聞著神清氣爽,心底不由生出點好感來。
映入眼斂的字跡也十分漂亮,遒勁清貴,只是和連宿想象中未婚妻“溫柔”的字體略微有些不同,但是也很好看就是了。
信上也許是知道兩人從未見過,倒也沒有說什麽太過親近的話,只是禮貌的問候了幾句。
連宿眉梢松了些,短短一頁的信,並沒有寫很多,他看完之後,挑出了重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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