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昨晚和張長老聊天喝醉了,然後……
連宿微微清醒了些,記起了自己昨晚醉酒走錯門,推開薑和的房門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他低下頭,端著茶杯的手有些遲疑。
所以,他昨晚不僅跑到薑和房間裡去了,而且還鳩佔鵲巢坐在人家的蒲團上說大實話叫薑和“陰陽師弟”?
想到昨晚離開前薑和疑問的語氣。
連宿尷尬的耳朵都紅了。
救命,幸好他昨天喝醉了神智不清,沒有真和薑和解釋“陰陽師弟”的意思,不然簡直太尷尬了!
他轉過頭去僵硬的看著門口。
過了會兒後,深吸了口氣,準備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連宿按了按額角,想著最近這幾天就不要再出飛舟了吧。
沐浴完就修煉。
避開薑和就好,說不定……過兩天對方就忘了。
他心裡安慰著自己,伸手在浴桶裡放了一桶水,然後脫了衣服洗去了一夜的酒氣。
疲乏的筋骨被舒展開。
連宿剛松了口氣,手邊的傳音符就響了起來。
“大師兄,張長老找你。”
他隨手點開傳音符,身體就是一僵。
連宿:……
他剛準備在飛舟房間裡躲兩天,看來是不行了。
也不知道張長老找他是有什麽事。
連宿看了眼身側,估計是張長老今早找自己時自己還在昏睡,所以才叫薑和代為傳話。
他歎了口氣,在擦洗了一下身上之後,換了身衣服。對著鏡子塗上烏木角汁,還是走了出去。
連宿一出去,就發現許多目光都看著他,不由腳步頓了頓,不過隨即又若無其事的走了過來。
“長老,怎麽了?”
張長老道:“沒事,就是那酒後勁太大了,叫你過來看看還好嗎。”
“既然沒事就好。”
連宿:……
他面無表情。
張長老哈哈哈大笑了兩聲。
“開玩笑而已。”
“只是前面中洲邊界好像出了些事,我們得改道行走了。”
連宿順著張長老指向的目光看過去。
便見前方湧動的靈氣好像有些不對,在半空之中格外躁動,不由也有些疑惑。
“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
張長老搖了搖頭。
“附近門派應該會派人過去看看的。”
“應該不是什麽大事。”
近些年上古遺象複蘇,經常會出現些靈氣暴動的情況。
張長老也見怪不怪了,他擺了擺手道:“走吧。”
“我操控飛舟從陵江城西側繞過去。”
飛舟這時已經行了近四日,馬上就要到陵江城了。
連宿點了點頭,在飛舟改道之後,回頭看了眼前方湧動的靈氣,才收回目光來。
張長老操控著飛舟,比幾天前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終於,在傍晚的時候到了陵江城外。
連宿持劍站在一邊,在飛舟落下之後,就看到了陵江城前來迎接的人。
“可是萬劍宗張長老?”
為首的一個身著玄色蒼甲的英俊青年開口詢問。
張長老點了點頭。
“閣下是……?”
“在下陵江城顧靖安。”
身形修長,勒著韁繩,渾似個小將軍一樣的青年開口。在見到張長老之後拍了拍雲縱馬,翻身從馬上下來,又瞥了眼張長老身邊的連宿。冷聲道:“我奉家父之命迎接各位入城,休息的地方已經備好,還請各位跟我過來。”
顧靖安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禮數卻也周全。在看到張長老時行了一禮。只是對待連宿卻視如不見。
叫連宿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和這人有什麽仇?
不然他怎麽感覺,這位陵江城少城主好像有些……厭惡他?
他眯了眯眼有些疑惑,自己只是第一次見這位少城主。
難道是他感覺錯了?
連宿摸不著頭腦,不過也沒說什麽。
顧靖安將眾人帶到了陵江城內的一處驛站裡。
陵江城是獨佔一洲的大勢力,地位不亞於萬劍宗,更何況還地處中洲繁華之地,城內驛站不少。其中直屬於城主府的驛站,便是用來接待各宗修士的,連宿他們在北邊的閣樓上。
夜色中陵江城並沒有多少修士,顧靖安將人帶到閣樓外之後,回過頭來。
“今晚各位就先在這兒休息。”
張長老點了點頭。
“多謝少城主。”
顧靖安沒有多說什麽,這時才抬頭看向連宿。只是這一看,就叫連宿感覺到:自己那會兒的疑惑並沒有錯。
這位少城主確實是對他有意見。
顧靖安天生一張冷漠面容,鋒銳如同刀刻一般。
只是他看向其他人時是漠然,看向連宿……卻是厭惡。
冷漠眼神下的情緒叫連宿皺了皺眉,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他了。對方厭惡他,連宿也不喜的收回目光,不再看那人一眼,只和張長老一起進入了閣樓之中。
一直到進了樓,那道漠然的眼神才消失。
“趕了幾天的路,都去休息吧。”張長老回頭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