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爺爺到底跟你說了什麽?”段松之前一直不敢問,現在他覺得梁淳羽再不解開心結是不行了。
“沒什麽。”梁淳羽的眼神顫了顫。
段松卻不會輕易放棄:“告訴我,不要憋在心裡。”
梁淳羽有些不耐煩道:“與你無關。”
段松手一緊,他抬起雙手按住梁淳羽的肩膀掰過來讓他看著自己說:“怎麽和我無關,名義上你是我愛人,情義上我喜歡你,你的事又怎能和我無關。”
梁淳羽被他的話驚了一下,然後開始推拒著段松的胸膛。
“梁淳羽,你這樣不死不活的模樣是做給誰看?那個梁家不要你了,你在這裡消沉沒有任何意義,他們說不定巴不得見不得你好,你難道要讓他們得逞嗎?”段松繼續刺激道,太軟的措辭對梁淳羽來說就是不痛不癢。
“你閉嘴,不要你管我。”梁淳羽更加用力掙扎,他討厭段松的話,那仿佛將他內心的矯揉造作一下血淋淋地扒了出來。
“你是你,梁家是梁家,有些痛就像剜肉剔骨,可你如果任由這些陳莝繼續腐蝕你自己,那等著你的只有毀滅,放眼四野,好男兒志在四方,怎能被家族所累,你的母親定不希望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段松耐心地說著。
梁淳羽的掙扎越來越小,他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睛紅了卻沒有再流下淚水,他看著段松,似怨似恨,又仿佛什麽都沒有,慢慢地梁淳羽的眼神裡有了光。
“你是個混蛋。”梁淳羽泄氣一般地說了這麽一句,段松見他的活力回來了,就放開了梁淳羽,梁淳羽捏了捏拳道:“我想繼續考科舉,我想做官。”
“好。”段松說完讓梁淳羽跟著自己,梁淳羽不明所以,段松將他帶到自己房間,打開那個梁家小廝送來的箱子。
梁淳羽看著熟悉的書卷畫卷走了過去,他將畫拿起來打開,眼中是無比的懷念,他的娘親,很溫柔,梁淳羽一直思念著他,兒時溫暖的回憶已經模糊,只是那種安心又幸福的感覺一直留在心中。
“娘親……”梁淳羽看著有些泛黃的畫輕聲叫了一下。
段松不打擾他,於是離開了自己屋子,過了一會兒馮肴的飯菜都做好了,這次梁淳羽吃了不少,再也不是之前那種隨意碰碰的情況了,段松看著欣慰,馮肴也是松了口氣。
吃了飯,梁淳羽就將書搬回了自己的屋子,書房是段松寫計劃的地方,他並不想和段松共享書房。
“你搬去書房吧,那裡書架都空著,我以後在自己屋子辦公。”段松出聲說道。
梁淳羽不打算拂他的好意,段松便幫著他一起搬,搬完書梁淳羽說:“我要看書了。”
“那我出去了。”段松關上門去健身房,他已經大半個月沒有健身了,尤其現在是冬天,正是長膘的季節,他好不容易練出了一些肌肉,可不能半途而廢。
書房和健身房緊挨著,他們一人看書一人健身,即使隔著一堵牆也十分和諧,當梁淳羽出門解手時看到健身房的燈光,他停頓了一下,段松的身影在窗紙上依稀可見,梁淳羽抿了抿唇,神情眼神都很複雜。
日子一天天過著,段松在一日見到了三個大漢,他們帶著諸葛耀宗的書信從京城趕來,原來這三人就是諸葛耀宗派來幫段松看管廠子的人,段松很高興,請他們吃了飯,這三人話不多,看上去非常老實。
“段松,他們好像是當兵的。”梁淳羽見段松送三人離開後說。
當兵的?段松有著驚訝,他問道:“你確定嗎?”
“看著像。”梁淳羽也不確定,就是見他們穿的馬靴都是一個樣,而且有一人之前做出摸刀的動作,但他並沒有帶刀。
段松想到諸葛耀宗那驚人的訂單,突然明白他那些罐頭都去了哪裡,這諸葛耀宗看著不像個將軍,難道他要造反?這可不得了。
“淳羽,京中有沒有姓諸葛的大家族?”段松問。
梁淳羽有些詫異道:“你竟然不知道?”
說完梁淳羽意識到自己忘了段松不是這裡人,於是他給段松解釋,這諸葛家是太后的母家,太后如今垂簾聽政,諸葛家自然也水漲船高,而且戍邊的佟蒙大將軍還是諸葛家的女婿。
“原來如此。”這麽說來他還真是抱上金大腿了。
梁淳羽似乎察覺道什麽,便問道:“剛才那三個人和諸葛家有什麽聯系?”
段松於是將他和諸葛耀宗的事說給梁淳羽聽,他和諸葛耀宗認識的時候,只是作為合作夥伴,段松也從沒向梁淳羽提過。
“邊地苦寒,冬天能吃的東西又少又單一,用罐頭改善夥食可以理解。”梁淳羽說。
段松點點頭,開始思考,如果諸葛耀宗這麽大來頭,那他之前不論是罐頭還是底料訂那麽多都是有原因的,而且他這還無形中幫自己做了宣傳,之前的底料怕就是帶到京城,如果有朝一日他能將火鍋店開到京城,一定也很火爆。
梁淳羽見段松又陷入深思,突然想到有一次吃飯時段松想到連飯都忘了吃,還是自己給喂的,現在一想,自己瘋了的時候是真的很喜歡段松,可是現在呢?梁淳羽默默站起來回了屋子,因為有些事他不敢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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