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的相處,梁淳羽驚覺自己已經放下了過去的恩怨,除了想起被綁的那些事情還會顫抖,但只要不去想,他也不會覺得痛苦與不堪,可能時間真是良藥吧,真正的段如意已經消失了,他連恨也沒有對象,所以便不恨了。
“怎麽了?”段松發現梁淳羽走神提了一句,梁淳羽搖搖頭,看見嚴守歸正好將門打開。
“是你們夫夫呀,好久不見。”嚴守歸說著讓他們進了院子,他兒子去拜年了,徒弟回了家,如今家裡只有他、媳婦、老爹和老娘。
段松將東西放下,坐下喝了杯茶,和他們拜了年,臨走時,嚴守歸送兩人出門時遞給段松一個罐子,他看著段松說:“你夫人是男子,男子做妻總有些不容易,這是我的秘方,你們拿去用吧。”
他這話讓兩人鬧了個大紅臉,段松為了掩飾尷尬問道:“您怎麽會做這種東西?”
嚴守歸鄙視了他一眼說:“尋常人家娶男妻的確實少,但那大家族男妾還是有的,他們求藥來的多了,怎麽就不能有了。”
段松點點頭,嚴守歸又說了句:“每次事後,清理乾淨,用布裹或者玉蘸著藥用上一夜,會起到保養作用,還能避免那地兒失去彈性。”
醫者真的百無禁忌,段松反正非常不好意思,梁淳羽就更別說,他和段松之間現在春節的不得了,這東西真沒必要。
看著兩人匆匆離開的身影,嚴守歸搖搖頭:“都這麽久的夫夫了,怎麽臉皮還這麽薄。”
說完他關上門,完全不知道他這番話和舉動讓兩人之間掀起了多大的巨浪。
第40章 危機感
回去的路上,梁淳羽的臉有些紅,段松駕著馬車不知道,但是一路上他都能察覺到梁淳羽的視線,人都有第六感,尤其當別人看你的時候,這種感覺會非常強烈,段松男猜到梁淳羽可能是由於嚴守歸的話,恢復記憶後的梁淳羽臉皮可比原來薄多了。
想起以前的小瘋子梁淳羽,段松笑了笑,他果然還是更喜歡那個直白而熱烈,經常會讓他頭大的小瘋子,但是漸漸段松不笑了,因為他知道小瘋子不會回來了。
說不清心裡什麽感覺,長風鎮又開始飄雪了,街巷間都是孩童放炮仗的聲音,到了自家門前,段松下了車,等梁淳羽下來後,他將馬牽到馬廄,車停在院子。
“段松……”梁淳羽突然叫住他。
段松看著他,梁淳羽欲言又止,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叫段松將那罐東西扔掉,這太刻意,不過不說段松留著他又覺得別扭。
“到底怎麽了?”段松等了一會兒見梁淳羽面色越發糾結,於是開口問道。
梁淳羽終於說出了口:“嚴大夫給的東西你打算怎麽處理?”
段松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他沒有思考梁淳羽問這句話的原因,直接說:“留著唄!”
梁淳羽眼神有些不悅道:“你又用不到。”
“誰說我用不到,即使……”段松沒有說完,經過梁淳羽這一遭,他怕是不能喜歡女人了,而梁淳羽又很排斥男人,段松想著這輩子總不能孤獨終老吧,但這話他又說不出來,畢竟面前這個人他如今還是愛的,生活不是小說,沒有那麽多人能夠一直忍受孤寂,現實往往都是沒有美感的。
梁淳羽突然明白了段松的未盡之語,他什麽也沒說,直接進了自己屋子將門關了起來,因為他心裡難受,難受到不想面對段松。
他自己不接受段松,卻希望段松將心放在自己身上,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是他太貪心,可是想到以後段松真有了別的人,他心裡非常不舒坦,在這之前,他還覺得和段松的夫妻名分是種束縛,現在卻在慶幸這種束縛的存在,因為它不但約束自己,也約束了段松。
這段日子,梁淳羽明白自己對段松不是沒感覺,但他需要時間。
悠閑的日子總是飛快,大年十五一過,人們又忙碌起來,而梁淳羽則開始溫書,去年的秋闈因為那場綁架無疾而終,自己如今也只是個秀才,書本已經荒廢許久,即使下次他再參加鄉試是在三年後,他也不允許自己有片刻耽擱。
以前是為了梁家,現在是為了自己,他要用這三年的時間搏一把。
段松則帶著馮肴去臨鎮的季泉鎮考察,廖定介紹了一位季泉鎮的同行,讓他帶著段松在季泉鎮逛逛,看看房子。
季泉鎮和長風鎮的人口和經濟差不多,除了口音有些細微差別,其他沒什麽不同,段松很快就選定了兩個地址,火鍋的風聲早就傳到了這個鎮子,所以段松並不打算一家一家開,現在不論從店面布置裝修還是後來的管理,火鍋店都算比較成熟了。
選好了地址,段松又在兩個地址中間的位置租了一個大院,新店一開起來,段松開始準備讓王敦過來管理,等他物色好合適的掌櫃,再回到總店。
等定好鋪子,段松直接付了款,做完這些已經是三天后了,馮肴繼續留下來監工,段松回了長風鎮。
一月份就要過去了,春天有些果樹就要開始結果了,有些果子不大的,段松打算讓他們做成果醬,果醬的做法也非常簡單,這個想法還是他吃罐頭的時候將裡面的水果搗碎了想到的。
現在他就要回去讓村民們打聽一下哪裡有果樹,如果是山野的,到時候就直接采摘,是家裡種的,提前訂好,讓他們留著,這種方法非常的麻煩,段松已經開始打算包幾十畝地,然後自己種果樹,這樣可能成本比較大,但往長遠了看,這種方法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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