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二老爺已經收拾好了。”張忠在門外說。
段松將窗戶關上,走出門去,梁淳羽已經上了馬車,段松上了車道:“時辰還早,怎麽走這麽急?”
“不早了,這個時間爺爺已經用過早飯了。”梁淳羽說。
段松心想這大家族果然規矩多,他這會兒連早飯都沒吃,張忠駕著車,經過一個餅攤時,讓張忠停下來,段松買了三張肉餅,他們三人一人一張。
“我吃過了。”梁淳羽道。
段松還不知道他,他說吃過,估計只是喝了一杯茶,那客棧裡不供應食物,他能上哪兒吃去。
“別推辭了,吃吧,一會兒肯定不會平靜,你不吃飽指不定一激動暈了過去,那多尷尬。”段松將肉餅遞給他。
梁淳羽沒說話,猶豫著還是接了過來,他咬了一口肉餅,突然感覺眼睛有些熱,這家的肉餅母親在的時候也曾買給他吃,好多年了,他已經習慣了梁府清淡的飲食,沒想到這個肉餅還是當年的味道。
兩人吃完了餅,梁府也到了,段松一下馬車,不得不感歎,不虧是大家族,從長街一頭到長街尾都是梁府南邊的磚牆,這裡竟然比段如意家還大的多,梁家北邊靠著一座小山丘,連同這小山丘也是梁家的。
梁淳羽從馬車上下來,守門的兩人立馬就驚了。
“大少爺!”
梁淳羽看著他們說:“我回來了。”
接著就是一片混亂,在梁家,已經對外宣稱梁淳羽不忍受辱自盡了,但如今這麽大個活人站在了面前,根本是打他們的臉。
二夫人王如月聽了直接驚的茶杯都摔了,梁淳羽的父親梁錄此時並不在府中,王如月立馬找人去找他回來,她有些驚慌,那一晚上,是她讓人將梁淳羽浸豬籠的,事後她告訴梁家人說看到梁淳羽跳河了,屍首也找不到,如今他竟然還活著。
梁淳羽帶著段松來到雅廳,接著他就看見一大群人簇擁著王如月來到雅婷。
“淳羽啊,二娘好想你,沒想到我兒還活著。”王如月用帕子擦著眼淚,不知道真以為她是心疼梁淳羽,而段松是親眼看著這女人將梁淳羽浸豬籠的,現在來這麽一出,他都覺得不好意思,這人的臉皮忒厚了。
“爺爺呢?我要去找他!”梁淳羽根本不理會哭泣的王如月。
王如月一驚,在梁淳羽出事以後,老爺子倒是沒太大反應,就是一直沒給過她好臉色,因為這個,王如月心裡不上不下,總怕他哪天突然就發難,這下好了,梁淳羽回來了,老爺子肯定嘚找他算帳。
“老爺最近出去看老朋友了,不在府中。”王如月睜著眼說瞎話,她一點不怕別人揭穿,現在整個梁府的下人,除了那些妾室和老爺子的人都是她的人。
梁淳羽眼神冰冷地看了王如月一眼,直接撥開人群朝老爺子住的地方快速走過去,王如月急的臉都扭曲了。
“快,快讓老爺趕緊回來。”王如月催促下人,自己跟在梁淳羽後面。
段松一直沒開口,如今竟然沒人問他什麽來歷,虧他來之前還怕有人認出來。
走到老爺子的院子,有人就去通報,梁淳羽在外面等著,王如月像熱鍋上的螞蟻,要是早知道梁淳羽沒死,她就該派人在路上攔住他們。
“大少爺,老爺讓你一人進去。”通報的小仆對他說,梁淳羽點點頭,跟他進去,此時段松也不好跟進去,只能在外面等。
王如月眼睜睜看著梁淳羽進了門,頓時心如死灰,萬一梁淳羽把事情捅破,她一定會受到責難,因為沒了盯著的目標,王如月注意到了跟梁淳羽一起來的段松。
“你是何人?”王如月皺眉問道。
段松人長的高大,現在瘦下來後面貌也是一等一的,之前沒注意,如今一看,這府裡的姑娘丫頭們竟然都在偷偷敲他。
“我是淳羽的救命恩人段松。”段松說,他並不打算告訴別人他們的夫夫身份,至於救命恩人一說也不算撒謊,如果不是他,現在梁淳羽早就去喂魚了。
王如月聽了,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這個人,哪裡會有這麽多事,於是直接甩袖子離開了,她要去看看梁錄回來了沒有。
王如月離開後,有一穿著俏麗的年輕姑娘走到段松面前。
“段公子好,我是梁府的三小姐梁娥,天寒地凍,公子要不先去雅廳喝杯熱茶。”
段松向她行了一禮道:“有勞姑娘了。”
梁娥紅著臉低下頭帶他過去,她身旁的兩個婢女偷偷一笑,都明白自家小姐是看上這段公子了,方才她們打量了一下,這段公子雖然身上不配玉石,也無金銀飾品,但這身上的衣服料子是頂好的,而那束發的簪子,是黑玉所製,非常珍貴,絕對不是尋常百姓能戴的起的。
段松可不知道婢女的想法,他其實就是個尋常百姓,只是恰好開著一家成衣店,作為老板,衣服自然是好,而這簪子,原本就是段如意的,他也從沒買過其他簪子,就這一隻一直戴著,要不是怕別人說,他很想把這頭長發給剪了,作為一個現代靈魂,長發實在有太多不便了。
到了雅廳,梁娥讓人上了茶,段松不喜歡喝茶,但對茶葉也是有些了解的,如果他沒記錯,這應該是太平猴魁,前世這茶葉算是茶中上品,作為具有很多相似性的這個時空,段松不知道這茶是不是還是這個名,但是絕對也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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