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粥吧!”段松將粥放在桌子上,梁淳羽還是沒反應,段松於是向床的方向走去,梁淳羽動了一下說:“別過來。”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大概是因為之前哭鬧的太狠,傷了嗓子,段松沒有再向前一步,但也並沒有離開房間。
因為他的存在,床上的梁淳羽非常不自在,翻來覆去地躺了一會兒,最後有些生氣地從床上起來盯著段松:“你能出去嗎?”
“不能。”段松說。
梁淳羽眉頭緊緊皺著,直接站了起來,連鞋都沒穿直接奔著門走過去,段松一把拉住他。
“放開!”梁淳羽冷冷道。
段松沒有放開他,而是說道:“你把粥喝了,我就出去。”
梁淳羽冷笑一聲說:“憑什麽?”
“憑我是你相公!”段松直白地說,萬國即使兩個男人能夠成婚,也並不是成了婚兩人就依舊平等,就像以前那些封建王朝一樣,嫁人的那方始終要以娶的那方為尊,簡單來說就是那句老話“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嫁了人就是夫家的人,更何況萬國還不允許和離。
梁淳羽恨恨地盯著段松道:“你威脅我?”
段松將他拉到桌前說:“我擔心你。”
梁淳羽沉默,他心裡已經明白段松不是段如意但他還是過不去心裡那道坎,即使如今的段松和段如意那個死肥豬完全不論從形體,性格,人品完全不像,但是梁淳羽做不到將兩人分開,魂不是段如意,這身體就是段如意的,只要是段如意的東西,都是肮髒且罪惡的,連同被玷汙的自己也是肮髒且罪惡的。
這番思索讓梁淳羽的心緒再度亂了起來,他看著段松眼神漸漸生出仇恨,段松很平靜,他看著梁淳羽光著腳,走到床邊將梁淳羽的鞋子提過來給他穿上,梁淳羽身體一顫,等他想要踢開段松的時候,段松已經將他的鞋穿好了。
“你還有未來,嫁人了也能繼續科舉,還有你家,我聽說你爺爺很疼你,難道你連他一面也不想見?”段松站起身對梁淳羽說。
聽到“爺爺”梁淳羽眼神一變,慢慢就有些紅了,他的母親在他七歲的時候就被父親納的妾害死了,很快那妾室就被抬了妻,那女人肚子爭氣,孩子一個一個誕生,他這個嫡子反倒像個多余的,要不是有爺爺護著,那毒婦不知害死他多少次,想到他竟然將自己浸豬籠,梁淳羽心中生出悶氣來。
他不能就這樣死了,反正已經這樣了,那些讓他不好過的,他統統要還回去。
段松看著他的表情變化,心中的大石逐漸放下,經歷了這種事,一般能有求生欲就已經很樂觀了,大多數人,尤其還是清高的文人,受了辱都是以死了之,只要梁淳羽不在想著死,無論他為了什麽而活,段松都能接受。
想通了,梁淳羽冷眼看著段松道:“粥我會喝,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段松沒說話點了點頭就出去了,然後衝客房走進去,鞋子一踢,衣服都沒脫,直接上床抱著被子睡了,他一夜未眠,經歷了這諸多事,是一點心力都不余了。
等他一覺醒來,已經是黃昏時分,他肚子餓得咕咕叫,偏偏這會兒還傳來食物的香氣,段松知道是馮肴回來了,於是整理了下儀容,出門去飯堂吃飯。
飯堂裡馮肴剛將飯菜擺好,見只有段松而沒有梁淳羽有些好奇,但他沒有多問,段松讓張忠端了食物給梁淳羽,然後自己坐下來開始吃飯。
吃完飯,馮肴開始匯報罐頭廠和店裡的事。
“老板,罐頭的原料已經所剩不多了,如今的只夠完成諸葛老板剩余的單子,所以最近的新單子我都沒有收,火鍋店一切正常,因為現在有些人開始自己摸索著做底料,所以底料的銷量開始減少了,不過也不多,目前還算平穩。”
段松思考了一下,本來他準備向周圍的城鎮開火鍋分店,但他現在確實沒那個精力,因為他有預感,恢復記憶的梁淳羽絕對不會繼續窩在長風鎮,到時候他肯定是要跟著梁淳羽的,所以開分店這事只能擱置。
“馮肴,過些日子,我可能會和淳羽出趟遠門,店和廠子交給你和王敦打理。”段松說。
馮肴有些意外,現在不論是廠子還是火鍋店還有成衣店勢頭正好,老板這個時候怎麽要出遠門。
“是因為夫人嗎?”馮肴忍不住問了句。
段松點點頭,馮肴便不再多嘴了。
“老板請放心,定不負所托。”馮肴離開前保證道,段松說了句“多謝”。
吃了飯,段松將帳本整理了一下交給馮肴,並寫了一份注意事項,他考慮了馮肴和王敦在管理的時候會遇到的問題,於是給兩人列舉了解決之法,第二天,馮肴就帶著這些東西去找王敦。
正如段松所料,沒過幾天梁淳羽就主動找他談話了,這還是兩人這幾天首次見面,大概是為了整理情緒,梁淳羽一直沒有出過屋子,段松也不會沒眼色到打擾他。
“我有話跟你說。”梁淳羽說著看了張忠和張順一眼,兩人從書房裡退了出去。
門一關,梁淳羽就看著段松道:“我要回梁家。”
段松從椅子上起來說:“好,但我要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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