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不要太自作多情,他可沒覺得黎淮安會注意到他的生日在什麽時候。
除了周榛言,其他人在黎淮安眼裡頂多算個NPC。
無足輕重罷了。
車子駛離的時候黎淮安一直在門口看著,眼淚劈裡啪啦的往下掉,他想這回是真的,楚倦就是跪在他面前求他,他都不會讓他回來了。
他要連夜換了門鎖密碼,把楚倦的東西全扔出去,讓楚倦連求他的機會都沒有。
楚倦其實沒帶多少東西,比較重要的簽約紙質文件和常用的物品稍微帶了幾件,連品牌送的衣服都沒收,這些年黎淮安送他的東西更是一個都沒帶走。
就這麽想劃清界限是吧,想到這裡黎淮安眼裡又蒙起一層水霧。
黎淮安在家裡哭了很久,他都因為楚倦的生日提前從巴黎回來了,就是為了給他準備一個驚喜,結果楚倦不僅接他遲到,被他說了兩句竟然要和他分手。
他根本就不應該回來。
黎淮安哭完打開手機,對話框裡空空如也,那個不管有事沒事都會發消息問他寶貝在幹什麽的人什麽也沒給他發。
——
楚倦讓小東幫忙給他找了一個房子,付了半年的房租,是精裝修,買好了床上用品當天就能入住,房子地段沒有黎家別墅好,沒什麽裝飾顯得有點空曠,但楚倦卻覺得挺好。
他其實不太挑,倒是覺得沒了黎淮安無處不在的東西顯得空間很大。
第一次洗完澡不用在累死累活的上班以後還給人準備三菜一湯,楚倦點了個外賣對付了一下,陳東就把工作安排給他發了過來。
他參加的那檔綜藝已經到了尾聲,接下來和大家一起完成一次送別宴就能各回各家,某些相看兩厭的人也終於能徹底解放。
大家都長舒了一口氣。
楚倦雖說是掛在程易舟手下,可程少爺哪有精力管他一個小明星,基本工作都是陳東給他安排,程易舟當甩手掌櫃給陳東畫餅,說他再乾兩年積累了人脈就讓他單獨帶藝人。
藝人是需要曝光的,一直窩著拍綜藝和拍戲容易掉熱度,尤其是楚倦這種躥紅的小流量,消失在人前超過幾個月就沒人記得了。
所以接下來給他接的是一個平台晚會。
那些平台隔三差五的辦慶功宴,再差勁的劇都能整個安慰獎,楚倦去年演的小甜劇收益還不錯,這回剛好能去露個臉。
女明星紅毯要做造型,男明星其實也不遑多讓,楚倦休息了兩天,他底子好,現在已經看不出來身心疲倦的倦怠感,眉眼冷清鋒利,跟圈內的奶油小生不是一掛的,但同樣有著致命吸引力。
趁他化妝陳東給他拍了兩張照片發了微博,配字等待ing。
他是真先天骨相皮相俱佳,沒化完妝人也好看,粉絲在微博下嗷嗷叫,期待哥哥的紅毯新造型,陳東把代言的金主爸爸回了,心滿意足的轉過頭問:“衣服還沒送過來嗎?”
紅毯要穿的衣服會早早送過來,公司會先拍好造型,等走過了紅毯精修發微博,如果造型不錯就營銷一波,老套路了。
距離紅毯開始就三個小時了,衣服還沒送來有點奇怪了。
另一邊黎淮安正跟程易舟喝咖啡,店裡的手磨咖啡有點苦味,他加了兩次糖還是覺得不和胃口,只能用杓子漫無目的的往裡面加。
聲音憤憤不平:“他一個包養的小明星憑什麽這麽跟我說話?憑什麽?我就是對他太好了所以他覺得能拿捏住我了。”
他那個甜度程易舟看一眼都覺得要得糖尿病,不過想著他心裡可能比較苦也就沒戳穿他,只是覷了他一眼:“所以?”
“我要讓他知道他翅膀還沒硬,飛不了。”
說完看了一眼手表,還有一個小時就是晚會開場了,楚倦依然沒打電話給他,已經一個星期楚倦沒有找他了。
他咬咬唇,當著程易舟的面打了電話過去,對面的人隔了一會兒才接,在等待的那一會兒裡黎淮安的心臟砰砰直跳,有種說不清的情緒蔓延上來,但等電話接通他依然硬氣的很。
“你找到晚會能穿的禮服了嗎?”
楚倦沒理他,他給自己壯了壯膽,“你知道錯了沒有?我現在這裡有當季高定,要的話可以半個小時內給你送過去,只要你——”
只要你給我道個歉,服個軟。
黎淮安爺爺從政,剛退下來沒兩年,大伯也身居高位,爸爸從商,黎氏集團也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公司,他媽媽出身名門是國際知名的設計師,幾百萬的高定他從來不借,說買就能有人送一堆過來討他歡心。
他能看上楚倦,那是楚倦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服個軟而已,穩賺不賠的買賣,不就是想要從他手裡拿好處嗎?
他等著楚倦答應然後刺他幾句再自己給他把禮服送過去,結果等到了手機一片忙音。
“他竟然敢掛我電話?!”黎淮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掛電話前隱約聽見對面的人用冷冷清清的聲音罵了句傻逼。
他身邊還放著包裝精致的盒子,裡面放著的就是當季高定,深藍色的禮服扣子,裁剪剛好貼合楚倦精窄的腰身。
他挑了好久才覺得這件合適的。
程易舟看著黎淮安氣的不行的模樣想說點安慰的話,又覺得沒什麽必要,最後歎了口氣:“你想他服軟,然後呢?讓他搬回去繼續跟你在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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