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心裡只有溫暮歸的癡情王爺楚倦怎麽能就范了?他前半生雖然風流,但自從動心以後都是對心上人守身如玉。
於是一路打翻了宮中侍衛,推開了母妃安排的美人,騎著馬硬是撐著一口氣跑回了王府。
然後趁著醉意在溫暮歸院前徘徊良久,終於推開了溫暮歸的大門。
這是一樁極尷尬的破事,楚倦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慈不掌兵義不掌財,他兩手都抓,外人看來那就是桀驁不馴,身份尊貴的皇子想要強取豪奪再容易不過,但他對溫暮歸是十成十的尊重愛護。
他哪怕憋死了,忍著回去跳進湖水裡,若是溫暮歸不願意他也定然不會強求的。
人都有克星,桀驁尊貴如靖王,克星就是溫暮歸。
那時正是深夜,溫暮歸院落燈已熄滅,他撞開門以後喘著粗氣把手按在門上,五指微曲,怕打擾了溫暮歸好眠,只靠在寒冷的門扉上褪些熱度。
想離他近一些,再近一些罷了。
實在忍的忍不住悶哼時他的副將莊恆挪過來,急的不行:“王爺,不然屬下給您找個人來......”
萬一憋壞了身體可怎麽得了,那藥看樣子就烈,叫王爺硬生生受著可怎麽是好,大半夜跑出去請大夫,現在也還在路上,來不急。
大半夜的自家金尊玉歸的主子中了藥在人家門口守著,多委屈啊,自家王爺何時受過這個委屈。
就在這個時候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溫暮歸隻披了件月色披風走了出來,長發披肩,一身單薄長衫,皺眉看了楚倦一眼。
被藥性攪合的神志不清的楚倦看見他愈發不清醒,仍低垂眉眼攥緊衣袖,聲音帶了一絲啞意:“可是打擾你了?本王這就離去。”
他知道自己這時候狼狽的很,低頭欲走卻沒走成,有人拉住了他的袖子。
“天色已晚,王爺今夜不如就在這裡歇下。”
溫暮歸的聲音依然冷冷清清,聽不出來什麽情緒,叫楚倦一時愣住,他驀地回過頭去,眼裡已現出一絲暗色,啞聲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卻仍然保持最後一絲驕傲:“若你不願,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月色下的人攥緊門扉,垂眸不見神色,卻仍然開口道:“臣......自然是願意的。”
楚倦猛地傾身將溫暮歸困在方寸之地,呼吸相抵,副將眼見要成事,連忙跑出去給老老實實關上門。
那天晚上確實是挺混亂的,楚倦被灌了些酒又被下了藥,極是不知輕重,一直弄到天亮時分才停歇,靖王這種梟雄類的人物本身性格也不大好,大概欺負的溫暮歸有些慘。
對此楚倦隻想說,溫暮歸是真的能屈能伸,都對自己這麽恨之入骨了,為了幫皇六子也能咬著牙委身上榻。
楚倦無奈的把手臂橫在眼上,心想,他大概也是不願意的,不然怎麽能把自己咬這麽一脖子印出來,這怕不是在好的時候還在想怎麽一口咬死自己?
想一想也忍不住苦笑一下,要不是咬死自己下場淒慘,不符合他做名臣流芳千古的志向,他肯定直接一刀捅死自己。
但他真的很想說,那天晚上真的是溫暮歸主動的,不然自己怎麽可能上,他主動,他還恨我欺辱他,這真的還有天理嗎?
而且楚倦自知自己有乘人之危之嫌,第二天一早就走了,免得溫暮歸看見他心中生氣,結果那天早上溫暮歸那樣性格溫和的人大發脾氣,差點把他半個王府都給砸了。
想到這裡楚倦微微扶額,所以說都這麽恨他了,如何到最後又後悔了?
003作為狗頭軍師出謀劃策:“會不會是宿主你對主角受太好了?”
楚倦沉思了一下,覺得垃圾系統說的很對。畢竟後來他對溫暮歸確實是掏心掏肺的好,要什麽給什麽,最後把命和虎符都掏給他了。
狗頭軍師003再接再厲:“所以啊宿主,回到現在,你快別對他好,讓他動了心。”
說的很有道理,英雄所見略同。
楚倦略微掀開眼簾,曲起食指敲了敲桌面,他身邊的人莊恆是跟他南征北戰過的,是他的左右手,向來知道看眼色,管家也是從開府起就跟在左右的忠仆,聽見聲音立刻過來。
“老奴在,王爺有何吩咐?”
“他還在砸東西?”
這個他說的是誰老管家自然清楚,老管家抽空看了一眼自家王爺,瞧見那眼下烏青就心疼。
這京城中什麽樣的姑娘不是甩著帕子想進王府,怎麽王爺偏生就著了那位大人的道,他暗暗歎了口氣,卻還是擦擦汗道:“那位大人還未曾消氣,那邊傳消息過來說是、說是砸東西時傷了手......”
老管家咳嗽了一聲:“是不久前傳過來的消息,老奴也是看王爺難得睡一會兒,就妄自做主沒叫醒王爺。”
老管家歎了口氣,心知自己或許要受罰了,王爺待那位心尖尖上的人是真的疼,曾下過命令任何人任何事都以那位為先。
今日溫大人受傷自己阻攔了消息,王爺怕是立刻趕去安慰溫大人,而後再罰個自己辦事不力。
還在砸,看得出來是真的恨的緊,自己一大早就走果然是正確的,不然那花瓶可能砸的就是自己。
楚倦按了按眉心,“告訴他再砸就讓他自己滾回燕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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