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任何低於S級的蟲進來恐怕都會被瞬間碾壓成齏粉。
“你走......”
雄蟲仿佛徒勞的掙扎,手掌想要去觸摸阿莫斯臉上被打的傷處,卻最終只是微微偏過頭去嘶聲驅趕。
“雄主,您以為還是從前嗎?”阿莫斯放開被舔舐的溫熱的手掌,危險靠近,“您以為我還是從前一樣任您擺布嗎?”
他用了最恭敬的稱呼,然而卻在做著最大逆不道的反叛。
昔日高高在上能夠左右他人生的雄蟲,此刻在他的身下喘息破碎,是他的戰利品,是他的所有物。
他遵從內心最原始的渴望,咬住了雄蟲顫動的脖頸,咬到蒼白的肌膚滲出血漬,腥甜的味道充滿了口腔。
微妙的撫平了他內心的憤怒和絕望,卻又督促著他繼續索求。
而他要索求的東西——
雄蟲的雙手猝然攥緊床單,眼眶漫上不自然的潮濕,嘶啞的嘶吼:“你走!我不需要你做這種事——”
他的反抗如此薄弱,根本不能對雌蟲造成任何的有利的反擊。
“我不在的時候,裡斯是不是也這樣為您做過?”
在楚倦昏迷的時候,阿莫斯已經對他做了全身的詳細檢查,他的身體情況在這段時間裡並沒有任何轉好的跡象反而更加的虛弱。
他身體的破敗已經是不可逆的過程,身體各器官已經逐漸走向衰竭,排泄問題更是不可能痊愈。
雄蟲無法自己做這些,那麽就需要陪伴他身邊的雌蟲為他清理,是裡斯還是那個愛慕他的醫蟲?
然而無論是誰他都無法控制內心的憤怒和嫉妒,帝星上的雄蟲有雌君雌侍雌奴不計其數,雄蟲本性如此,他早就知道。
只是或許是楚倦一直以來對他太好,才讓他生出不切實際的期望。
當期望被打破的那一刻比他在戰場上受再重的傷都要更痛,像是由內而外被肢/解,打碎,痛的讓他甚至來不及控制精神力外溢。
這一場混亂持續到凌晨,微弱的星光透過窗戶落下,在地面鋪成開靜謐的落寞。
雄蟲陷入柔軟的病床裡,露出的脖頸和肩膀上盡是細密的青紫痕跡,他像是倦極了,又像是不願意再看見面前的雌蟲,眼眸閉合,只有些微急促的呼吸,讓他看起來還有一絲活氣。
強大的雌蟲坐在他的病床邊,強大結實的胸膛微微起伏,面容隱沒在無盡的黑暗裡。
阿莫斯恍若瘋了一般的索取,這對病弱雄蟲的身體來說是極大的負荷。
寬大溫暖的手掌落在腹部,溫暖著雄蟲抽搐疼痛的腸胃,但阿莫斯只會承受著比他更痛苦的反噬和折磨。
雄蟲並不能給他想要的東西,也無法撫慰他傷痕累累的精神力。
越是蓬勃迸發的愛意和欲/望,越是強大的等級,長期得不到雄蟲梳理撫慰,越會招致痛苦的反噬自身,渴求雄蟲的信息素卻得不到真正的拯救,無異於飲鴆止渴。
阿莫斯忍耐著巨大的疼痛,聲音恍惚低沉的聽不真切。
“一年前發生那件事以後楚辭閣下告訴我,您想要離婚。”
“星網上的視頻是您找其他的雌蟲......”
“其實,那時候我就知道,您不會,永遠只有我一隻雌蟲。”
“您可以隨意的決定我的人生,將我打入懲戒室,亦或是從懲戒式抱回,或者是扔去戰場,我永遠只能溫馴地承受您所有的決定。”
從來沒有反抗的權利,也沒有提出異議的權利,甚至連嫉妒和傷心都不被允許,這就是雌蟲。
“楚辭閣下也說,您和其他雄蟲,並無不同。”
他們一樣專橫跋扈,隻把雌蟲當作榮耀的附屬品,也隨時可以把雌蟲從生命中剔除。
黑暗裡雄蟲湛藍的眼睛終於睜開,他不知看向何方,只有星光的余光落在他的眼裡,碎開星星點點的塵埃。
遠看似乎是淚光,卻又恍惚只是錯覺。
“我年幼時厭恨所有的自甘下賤的雌蟲,為了博取雄蟲一點微弱的寵愛,甘願把自己的性命放在懸掛的抑製環下。”
雌蟲的聲音低沉而艱澀,平靜裡帶著深邃的絕望:“可原來,我跟他們並無不同。”
那些無法控制外溢的精神力,在此刻陷入難得的平靜。
楚倦聽見了宛如雞蛋破殼的細微聲響,阿莫斯展開了他的翅翼。
那是一對歷經了戰火洗禮的骨翅,每一塊傷疤和殘缺的骨刺都是榮譽的象征,它代表著危險、暴/力和無可匹敵的強大。
帝國的強大誕生於軍雌的骨翅下,軍雌的臣服來自於他的骨刺為你打開。
阿莫斯握住雄蟲冰冷的右手,覆蓋在自己的骨翅根部。
跟這對強勢冰冷的骨翅不同,它鑲嵌在軍雌背部交接之處柔軟而脆弱,無數細密的青紫血管在此處交接相連,甚至關聯著胸膛下的心臟。
冰冷的指尖觸摸著骨翅的根部,猶如觸摸著雌蟲的心臟。
“我知道自己卑微下賤,可哪怕被雄主虐打,我也希望那個受罰的人只有自己。”
而不是其他蟲,任何蟲,裡斯或者那個醫蟲都不行。
您應當隻屬於我,所有溫柔、寵溺,哪怕是暴/虐和殘忍,都應獨屬於我。
楚倦就那樣躺在病床上,抬著眼看他,看著他隱沒入黑暗的眉眼,藏著怎樣蓬勃的野心和佔有欲,指尖卻不無顫抖的觸碰著他的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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