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確實是能有讓人一見鍾情付出一切的衝動,頂著這張臉就是說謊話都多了幾分可信度。
但當這個頂尖大美人含情脈脈的說:“殿下,你忘了,你從前都是替我擦鬢角的。”
楚倦:“......”
有些人昧著良心說瞎話不打草稿,但他不是真的傻。
擦什麽鬢角,潔癖嚴重的天命之子舔狗炮灰不配碰,明明以前給他看傷包扎都要蒙住眼睛洗個三遍手。
於是楚倦手裡微動準備捏個決了事,剛抬手就被人攥住了手腕。
謝沉鹿嘴角出現了一隙裂痕,很快又修補好了,克制的笑了笑。
“殿下,你傷勢未愈不要動用靈氣,還是我來吧。”
小團子期期艾艾在地上蹲了一會兒並沒有人理會他,他想爬上楚倦的膝上去,謝沉鹿看了一眼眉頭微蹙,斥了一聲:“不要胡鬧,你爹爹舊傷未愈......”
楚倦卻已伸出手來,小團子連忙擺動自己的小尾巴爬了上去,他年紀還小,又因為當初生產時先天不足有時候不僅是龍角連龍尾巴也經常掉出來。
小團子大名叫楚念君,小團子喊的久了也就習慣叫團子了,這會兒跟南極仙翁學了一天回來就困了,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抱住楚倦的胳膊,一邊喊爹爹一邊跟他說今日學了什麽法術。
小可憐三百年才第一次見到活的爹爹,黏人的緊。
身側畢方悄悄過來彎腰對謝沉鹿道:“內君,遊奕靈官在後殿等著您了。”
遊奕靈官對於醫術有著不俗造詣,謝沉鹿自己本身就是一等一的醫者,但對於楚倦的病情卻絲毫不敢托大,世人都說醫者不自醫,對上自己心尖上的人,他也怕出任何差錯。
謝沉鹿溫聲同楚倦說完這才出去,遊奕靈官已經等候多時,放在桌上的茶都冷了,待謝沉鹿過來又俯身道了一聲內君。
“不必多禮,殿下的傷到底如何?”
他自己已經檢查過無數遍,卻依然沒能檢查出來什麽問題,楚倦醒的突兀,好像就突然睜開了眼,從沉睡當中蘇醒。
不過醒的時機也好,再差一點......
謝沉鹿眼神霜寒,要是殿下再不醒,他就要去在野一趟,在野歸青衡統轄,到時候動手就是一場大戰,半數天界都怕是要卷進去血流成河。
為了殿下他當然是不惜一切代價,可這種生死存亡的衝突能不發生最好還是不發生的,畢竟他還要積德行善為殿下祈福。
謝沉鹿仔細研磨著手中的杯底,目光沉沉,不知在琢磨著什麽。
“目前老朽也看不出來什麽,或許是內君這三百年喂給太子的諸多靈藥起了作用也說不準,就是太子身體尚且虛弱,恐怕需要一段時日的好好調養再看。”
身體無事就好,謝沉鹿陰翳的眉眼稍稍放緩,站起身來負手而立,面向屋簷外茫茫風雪,嘴角繃成一線,從側面看凌厲若刀鋒,看的遊奕靈官心裡一突。
“殿下,記不得我......”他語氣有幾分鬱氣。
完了,寒冬臘月裡遊奕靈官生生覺得自己腦門上滴落豆大的汗珠,大氣也不敢出:“這......內君不必驚慌,老朽這裡還有些靈藥剛好可以治失魂症,老朽這就去拿來!”
“不必了。”謝沉鹿的聲音突兀響起,他看著屋簷外的風雪,眉頭幾松幾緊,半晌才吐出一口濁氣,遊奕靈官還要再說話,繼而聽見飽含幾分戾氣的聲音猛地拔高,“我說不必治了!”
遊奕靈官一瞬間噤若寒蟬,絲毫不曉得自己哪裡又招惹了這尊喜怒無常的尊神。
曾經的濟水神君確實是個溫文爾雅的仙君,姿態風流笑容溫和,待人接物讓人如沐春風,但這都是三百年前的景象了。
自從三百年前太子身死內君就跟換了個人一樣,瘋瘋癲癲近百年,把持九重天的意義就是守住太子留給他的東西,以及,仗著九重天的名義明目張膽的劫掠任何有可能喚醒太子的東西。
這些年來內君瘋的不輕,平常人在他面前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也不知道這回太子殿下醒來能不能醫好這瘋病。
遊奕靈官走了以後謝沉鹿又在外頭站了許久,唇抿的死緊,胸膛上下起伏,良久才平息心緒。
轉過身的時候才發現身後的燈火都已經熄滅了。
他神色實在沒克制住一冷——殿下竟然沒有等他回去。
或許只是太疲倦了,謝沉鹿按耐下心裡不大好的預感輕著手腳走回去,而後就看見小團子蜷縮在楚倦懷裡睡的正香甜。
謝沉鹿:“......”
那本應是他的位置。
但念及小團子三百年未曾和殿下親近過......
一刻鍾後侍者看著懷裡被抱出來的小天孫懵住了,抬頭,面前的內君大人神色冷淡,沒有絲毫破綻:“他明日還要去仙翁處求學,太微宮離的太遠了,今夜就帶他回去睡。”
第124章 生殖障礙的雄蟲
“你會離開我嗎?你會在何時離開我了?”
恍惚中微涼的手指撫過脊背, 那聲音如此遙遠又仿若貼合耳側,帶著無盡的眷戀和歎息,背後早已愈合的傷口在刹那間有了再次經歷撕裂的痛苦, 被那冰涼的手指掠過的脊背卻仿佛被火焰燒灼, 每一寸肌骨都折射出無言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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