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步洲眉心動了動,沒說話,卻突然伸手打開了車門,緊接著就邁著一雙大長腿下了車,向那隻小奶貓的方向走去。
“鶴總,您去哪?”
助理後知後覺的驚叫了一聲,但看他是奔著那隻小奶貓的放向去了,便驚訝的想自家總裁居然也會有愛心泛濫的一天。
他以為鶴步洲是要將小奶貓撿回家養起來,卻不想其實從頭到尾鶴步洲關注的只有那隻髒兮兮的人偶。
鶴步洲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麽來,一雙刀刻般的劍眉緊鎖了起來。他回頭走向車子,讓助理把毛毯給自己拿出來。
助理起先還沒搞懂他拿毛毯幹什麽,視線余光撇到那隻髒兮兮的小奶貓以後,立馬就頓悟了。
有潔癖的總裁大人不可能會裸手抱貓,拿毛毯可太合理了。
助理飛速的將毛毯交到鶴步洲的手裡,目送他扭頭又走向小奶貓。
全然不知自己被盯上的肖意安,此時正感受著小奶貓身上溫熱的溫度。暖烘烘的溫度讓他緊繃迷茫了半夜的精神放松了下來,整個人懶洋洋的昏昏欲睡。
一聲奶貓壓著嗓子威脅低鳴聲讓他從昏睡之中驚醒,視線裡的橘色條紋貓屁•股的貓炸成了一個毛球,明顯是被人入侵了領地或是遇到了危險時的準備進攻反擊的姿勢。
這是發生了什麽;
肖意安剛要猜測小奶貓炸毛的原因,就發現視線范圍之內,除了小奶貓,還有一個長得極其俊美的男人。
劍眉星目,龍章鳳姿說得大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吧。
即使沒了記憶,但肖意安還是下意識的認為眼前的男人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而這個他認為最好看的男人,卻在下一秒嫌惡的蹙緊了好看的劍眉,一雙冷漠的鳳眼眼尾微微上揚,那雙淡色略顯薄情的嘴唇微微下壓,冷白色皮膚的修長手指捂住了口鼻。
明明是最為光風霽月的外貌,說出的話卻是刻薄到了極點。
他說:“髒死了。”
那嫌惡的眼神不摻半分的假,是實實在在的厭惡,就好像看到了世上最為肮髒的東西,汙了他的眼一般。
男人的視線一直都是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肖意安哪怕是個傻子,都知道男人嫌髒的東西正是自己。
肖意安頓時委屈得想團成一團,弄得那麽髒又不是他願意的,這個男人憑什麽這樣嫌棄他;
他以為這個男人肯定會唯恐避之不及的遠遠走開,卻沒想男人竟然走到跟前蹲下了身。小奶貓呲哈一聲想要把他嚇退,結果對上男人冷漠到像是開了刃的目光後,立刻聳拉著尾巴縮在一旁。
鶴步洲將掛在手臂上的毛毯取了下來,肖意安看著他這舉動,還沒弄清楚他想幹什麽,結果就是突然被毛毯兜頭蓋臉的蓋住,緊接著就是天旋地轉的眩暈。
鶴步洲小心翼翼的覆蓋住髒兮兮的人偶,然後隔著毛毯將人偶卷了一圈包裹起來,抱著起身折返回車子裡。
小奶貓眼看著自己看上的玩具被搶走了,急得繞著他腳邊喵喵叫。
鶴步洲低頭看著它沉默許久,小奶貓就開始扒拉他褲腳,企圖打到這個搶走它東西的四腳獸將玩具搶回來。
他下意識蹙著眉後退了一步,抿著唇思考了片刻,對小奶貓說:“給你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你願意跟我走,就自己跟上。”
說著也沒管小奶貓聽不聽得懂,抱著懷裡的人偶就邁開大長腿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小奶貓在原地轉了兩圈,又抬頭瞅瞅越走越遠的鶴步洲,最終還是小跑著跟了上去。
目瞪口呆的看了全程的助理慢吞吞的收回視線,他以為鶴總看上的是那隻小橘貓,結果看上的卻是那個髒兮兮的人偶!
原來鶴總背地裡喜歡的居然是人偶這種東西。可是鶴總為啥不出錢定製一個好看的,要在垃圾堆邊上撿一個明顯被人丟棄的人偶?
助理整個人都懵了,他覺得不是這個世界太魔幻,就是鶴總終於瘋了。
鶴步洲抱著重新坐回了後座,相比下車之前的低氣壓,明顯能感覺到他此時心情不錯。
他把包裹著人偶的毛毯放到了身旁,小奶貓也一躍竄上了車,自覺的盤踞在他腳下縮著,沒敢覬覦那一看就很舒適的真皮座椅。
他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抬抬眼皮對神遊天外的助理說:“等會兒你把這隻貓送去寵物醫院檢查,順便把疫苗打了,把寵物身份牌弄好。”
小奶貓對要被送走似乎很不滿,抬頭喵嗷了一聲,但馬上就被鶴步洲一個眼神壓得氣焰全消,聳頭聳腦的將腦袋埋進了兩爪之間。
助理神情恍惚的點頭:“好的鶴總。”
他有點懷疑眼前的鶴總被魂穿了,不但撿了個人偶,還順帶撿了隻貓,這一點都不符合鶴總那高冷的人設。
剛暈乎過勁的肖意安,聽著鶴步洲那宛如大提琴般低沉性感的聲音,整個人都酥了。
作為一個顏控加聲控,肖意安真的受不了這種聲音。
隔著毛毯,他又聽到鶴步洲對助理說:“開車吧。”
助理應了聲好,然後停在路邊許久的豪車終於重新啟動,而後緩緩駛入了車流之中。
作者有話說:
安安不是D娃,是活人變人偶,被拆開了是會死的。
為啥在垃圾堆裡也是有原因的,以後會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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