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他就被肖家訓練得懂得該怎麽做才最討人喜歡, 幾乎不需要思考,身體和神態就披上了令人如沐春風的假面。
“那就麻煩張姨了,我要一份小米粥就好。”
他並不推拒,說了一個不會出錯,又不會太為難人的選項。
鶴母一愣:“就小米粥就行了?”
他微笑著點了點頭,“病剛好,今天的胃口不太好,一碗小米粥就夠了。”
說著又轉頭對張姨說:“等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嘗嘗張姨的手藝。”
這就是誰的情緒都照顧到了,張姨果然更開心了,連連說著好,讓他耐心等一下,然後美滋滋的進了廚房去張羅。
乖巧漂亮又嘴甜的孩子誰都喜歡,鶴母也喜歡,在等待的期間關切的問起病因來,完全忘記了當初兒子跟自己出櫃時,是多麽的抗拒未來二媳婦性別為男的態度來。
對於和長輩相處,肖意安應對得遊刃有余,直把鶴母哄得樂開了花。
明明是三個人的劇情,自己卻毫無存在感,甚至插足不進去,透明人鶴父單手握拳撐著腮,內心第n次歎氣。
兄妹兩一前一後走進飯廳的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這及其和諧的一幕。鶴清松下意識的望了鶴步洲一眼,自家媽對嫂子的態度,怎麽感覺那才是她的親兒子,而二哥才是來上門做客的那一個?
鶴步洲倒沒有想那麽多,看到眼前這一幕反而樂見其成。雖然他並不在意父母支不支持他的感情,但如果能得到祝福,那肯定是最好的。
他視線直勾勾的落在低眉順眼的傾聽著鶴母說話的肖意安身上,冬日金黃的陽光穿透窗戶的玻璃,灑在線條修美的後背上,脖頸上細小的絨毛像是點綴了明明滅滅的光斑,有些長長了的頭髮在陽光下是耀眼的亞麻色,軟軟的貼著白皙的脖頸,
沐浴著陽光的青年,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溫柔無害的氣息,讓人極其的想要將其抱進懷裡藏起來。
肖意安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本來還胸有成竹的人瞬間就平添了兩分委屈三分無奈,眼眸中滿是求助。
他在下意識的依賴著自己,這個認知讓鶴步洲身心愉悅到了極致,向來冷漠沒有什麽表情變化的臉難得染上了幾分笑意。
他大步走到肖意安的身側,也沒管在場家人的看法,左手掌握住了方才就覬覦上了的脖頸,輕輕摩挲。
“體溫還算正常,看來燒是真的退了。”
說完這話後他就收回了手,好像真的只是在為肖意安探體溫。拉開旁邊的座椅落座以後,那雙握過肖意安脖子的手自然而然的垂落身側,在餐桌布的遮掩下摩挲輕撚。
肖意安素來信任他,完全沒有懷疑過他目的不純,心底奇怪醫生不是已經說了他病完全好了怎麽又探起體溫來了?
他並沒有多想,隻當是鶴步洲不放心才這麽做。肖意安面上不表,但內心的小人早已經捧著噗通狂跳的心臟撒丫子狂奔。
這說明什麽?這說明霸總很關心他!
肖意安低下頭,努力將瘋狂上揚的嘴角壓下去。
而突然被狗糧兜頭兜臉潑了個滿當的一家三口:“......”
真是活久見,她們那從小到大都像個性冷淡的兒子/二哥,有一天居然也會秀恩愛灑狗糧!
一家三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用什麽神情來表達內心的複雜感受,就感覺很魔幻。
他們默契的同時將視線落到顯得毫不知情的肖意安身上,心底腹誹看來他們家老二是真的找到真愛了。
只是這個真愛好像還不知道老二喜歡他,這表示這段感情能不能順利還存在著很多不確定因素,鶴母不由得心頭彌漫上了擔憂。
萬事都手到擒來的老二,怎麽過了這麽久還沒把人追到手呢?
肖意安暗自得意完整理好情緒,抬頭對上的就是三雙欲言又止的眼睛。他有些奇怪的摸了摸臉頰,“怎麽都看著我?我臉上沾了東西嗎?”
三人默契搖頭,讓他更為不解。
不是臉上有東西,難道是剛才自己太過得意忘形,被他們看到了?霸總的家人會不會覺得他很心機,從而對他印象分打差評?
他頓時變得惴惴不安,慌得手指無意識的揪著餐桌布的邊角。
鶴步洲將幾人的反應看在眼裡,見肖意安自我腦補慌得眼尾都聳拉了下去,忍不住伸手握住他不安分的雙手,安撫性的捏了捏。
這動作一點都不清白,甚至十分的曖昧,尤其還是當著鶴步洲的家人的面,肖意安一下子就忘了之前的擔憂,耳根紅了個透,做賊心虛的將手拔了出來,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別開臉。
他們的小曖昧雖然有餐桌和餐桌布擋著,可鶴步洲的動作和肖意安的反應,但凡是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有點什麽。
先前還擔心肖意安可能不喜歡他們家老二的鶴母頓時松了口氣,看來她是白擔心了,這明顯就是雙向暗戀嘛,這兒媳婦是穩了。
心情大起大落了一早上的鶴母瞬間神清氣爽,知道肖意安臉皮薄,貼心的轉移了別的話題讓他轉移注意力。
見鶴母對自己的好感好像沒有變壞,肖意安松了一口氣,接著她的話題便跟著聊了下去。而相對而坐的父子兩聊起了公司的事情,偶爾會插入話題。
鶴清松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好像哪邊都插入不進去,只能低頭摸出手機,偷偷摸摸的雲吸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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