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沒辦法了,只能壯著膽子指了指外頭的空隙:“這位先生,您能不能往外頭坐一點?”
他又指了指自己貼到牆壁的手臂,“我這兒都快被擠到牆上了。”
鶴步洲半垂著眼瞼,濃密的睫毛將眼底深處的揶揄遮掩住。他像是才發現一般,略微歉意的往外頭挪了一點,說:“抱歉,習慣了一個人坐中間。”
肖意安:“……”
既然隻習慣自己坐,周圍有那麽多空位不坐,幹嘛非要和他擠一起啊?
雖然心底把霸總腹誹了一遍,可肖意安嘴上還是大度的說:“沒……沒關系。”
對方說了謝謝,肖意安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假裝若無其事的繼續戳盤子裡的雪媚娘吃。
鶴步洲本來就是為了接近他的,坐下來以後什麽也沒乾,就十指交握雙腿交疊著,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肖意安。
他的目光太過直白灼熱,肖意安突然就覺得嘴裡的雪媚娘不香了。
好端端的一直盯著他幹什麽?難道他臉上沾了東西嗎?
肖意安尷尬的咽下嘴裡的東西,悄悄抽了紙巾低頭擦了擦嘴巴,結果很乾淨,什麽都沒有。
“呵……”
身旁的男人握拳抵著嘴唇,忍俊不禁的笑了聲。
他很快就把笑聲壓了下去,但肖意安已經聽到了,尷尬得臉頰和耳垂都燒紅了。
他咬著後牙齒將紙巾折疊好放到桌面上,氣鼓鼓撇開臉。
這霸總是故意看他出醜的吧?
明明現實裡的霸總看起來挺紳士的,怎麽夢裡的霸總就這麽惡劣呢;
肖意安越想越惱,剛準備起身走人,眼前突然伸出一隻手來。
他疑惑的抬起頭看向手的主人,只見後者目光溫和的說:“忘了跟你自我介紹了,我叫鶴步洲。”
“哎?”
對方這突如其來的操作把肖意安弄懵了,明明剛剛還在生氣,但聽到對方的名字以後,腦海裡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這個名字十分的熟悉。
他迷茫的想:難道以前的他認識這個霸總可看現實裡霸總的反應也不像是認識他的樣子啊;
沒有了記憶的他找不到答案,而看他出神了許久沒應的鶴步洲有些失落的垂眸,“抱歉,看來是我唐突了。”
即使剛剛對方做了挺過分的事情,但肖意安的教養還是讓他無法在別人問好的時候甩臉色走人,尤其是看對方那副神情,頓時一股愧疚感縈繞心頭。
他伸出了手與鶴步洲握了握手:“沒有沒有。抱歉啊,剛剛想事出了神,我叫肖意安。”
“肖意安……”
他的名字被大提琴般低沉磁性的嗓音念出,肖意安整個人一下子就蘇到頭皮發麻。尤其是對方還微微傾身向他壓來,深邃的眼眸裡倒映著他的身影,淡色的薄唇輕啟著說:“意安,很好聽的名字。”
肖意安:“……”
媽媽!這裡有人在亂撩人!
他忽地站起身,緊張得雙手無處安放。
始作俑者特別無辜的抬頭看他:“怎麽了”
他手指扣著掌心,一時之間慌得不知道說什麽。就在他臉羞恥得要冒煙之際,腦海裡閃過一絲靈光。
“我……我朋友好像在找我,我得先走了。”
他找了一個蹩腳到沒人信的理由,因為沒說過慌,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的。
鶴步洲見他實在太過窘迫了,好心的沒有拆穿他,故作遺憾的說:“這樣啊……那別讓你朋友等久了。”
“嗯好,那下次見。”
他胡亂的點著頭,在鶴步洲起身讓出位置以後,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跑了。
目送著他擠進人潮的鶴步洲嘴角緩緩上揚,眸色微深。
他的安安,真可愛……
肖意安是被嚇醒的,醒來時心臟還撲通撲通的狂跳。通常人做夢夢醒了就會忘記夢裡的景象,可肖意安卻記得清清楚楚,連細節都沒有忘記半點。
整個夢真實到可怕。
他長籲了一口氣,幸好是個夢,不然他還真不知道怎麽自處了。
鶴步洲的顏值和嗓音實在是太犯規了,哪怕他堅定的相信自己是個直男,在鶴步洲靠近的那一瞬間,還是忍不住內心小鹿亂撞。
這男人實在是太危險了,幸好他只是個可可愛愛沒有腦袋的娃娃。娃娃是不會對人產生任何感情的,他依舊可以獨自美麗。
在他胡思亂想之際,身旁躺著的男人也醒了。
他眼睜睜看著對方坐起身來,眼睛裡沒有半分剛睡醒的迷糊,反而十分的清明。
鶴步洲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味夢裡的小可愛的反應,忍不住微微眯起雙眼。
眼角余光掃到身旁的娃娃,還是原來枕著頭側躺的姿勢,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看娃娃帶了濾鏡的原因,竟覺得眼前的娃娃比以往更加的順眼可愛。
他將娃娃抱起來放到臂彎裡,輕笑著呢喃了一句:“小可愛,早上好。”
肖意安:“……”
他只是一個沒有思想的娃娃,他不知道這人在說什麽。
鶴步洲抱著娃娃起了床,洗漱的時候就讓娃娃靠著鏡子站著,漱口的時候他想起昨晚看的那些視頻。
視頻裡的娃娃們都有很多很多的衣服配飾和假發,甚至還有專門定製的娃屋沙發躺椅還有床。
吐掉嘴裡的漱口水,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把這些都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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