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別人睡覺的時候偷親,這也實在是太癡漢了吧?
浮離怎麽也沒想到, 看起來正經老幹部的鶴步洲, 竟然會乾這種事情。
鶴步洲輕咳了一聲, 臉不紅心不跳的糾正:“你的關注點歪了。”
浮離撇了撇嘴,“除了這個外,沒有其他不對勁的了嗎?”
鶴步洲道:“今天一天他都非常的嗜睡,變成娃娃以後,我叫不醒他了。”
起先他還以為是肖意安為了回家體力消耗太大,加之剛變成人身體承受不住,所以才會一直犯困,如今向來卻覺得不對勁了起來。
一天二十四小時,除開醒著的時間,肖意安似乎睡了將近十八個小時。
不醒了?
浮離一驚,立刻快步往屋內走去,頭也沒回的問肖意安現在在哪兒。
明明有鶴步洲的紫氣蘊養著魂魄,又有育靈果重聚了生機,不應該會出現這種情況才是。
浮離百思不得其解,但當他看到沙發上的娃娃以後,眉頭越皺越深。
“為什麽會有妖氣?”
雖然妖氣很淡,但確實存在,而且這股妖氣特別的精純,明顯是個大妖,動動手指能捏死他那種。
“什麽妖氣?”鶴步洲聽得心頭一緊,從知道肖意安死後變成娃娃以後,他也徹底對這個世界重塑了三觀,妖存在他能理解,但妖和肖意安沾上邊,他卻是理解不了。
“不應該啊……”
浮離沒空理他,兀自搖頭沉吟。什麽大妖,需要屈尊降貴的對一個普通凡人動手?
他指尖抵在肖意安的額頭上,探了一縷靈力進娃娃的體內,很輕易的就在紫府的位置找到了陷入沉睡的肖意安的魂魄。
肖意安的魂魄通體乳白半透明,但明顯有著潰散的前兆。
“淦!”他忍不住爆了粗,“那個王八蛋拘了他一魂一魄!”
人有三魂七魄,缺了一魂都會變成癡癡呆呆的傻子。這一魂一魄被拘走,時間長了直接就魂飛魄散了。
若非他之前用禁術煉製了肖意安的身體和魂魄,又靠著育靈果保持生機,恐怕肖意安現在就不是沉睡那麽簡單了。
浮離伸手咬著指甲,眉頭擰得能夾死蚊子。
這事兒,有點棘手啊。
那個妖,擺明了就是要肖意安的命。
浮離想起自己在海中撈起了肖意安時,他身上似乎也有著淡淡的妖氣,現在仔細想來,好像與這一股妖氣同出一源。
從一開始,殺了肖意安的人就是那個大妖。
可是肖意安一個普通人,到底是怎麽得罪那大妖了用得著三番兩次的致他於死地?
浮離越想越覺得蹊蹺,可這點懷疑他不會告訴鶴步洲。畢竟現在的鶴步洲也不過是普通人而已,關於他們妖界的事,他還是盡量少接觸的好。
鶴步洲不懂玄學那些事,但不妨礙他知道人有魂魄一說。
常有老人說魂魄離了體,時間長了,這人就回不來了。
以往他對這些都是保持嗤之以鼻的態度,認為那不過是古人的臆想,是封建迷信,如今看來還是他見識淺薄了。
這一瞬間,他如墜冰窟,指尖微微發顫:“他會有事嗎?”
浮離沉默了,越發的讓他心涼。
他眼前一陣發黑,踉蹌著倒退了一步。他明明才找回了肖意安,明明只要他再努力一下,他就能和肖意安在一起。為什麽?為什麽老天爺就是不能滿足他這唯一的願望?
浮離看他這副天都要塌了的樣子就於心不忍,出言勸慰了一句:“也不是沒辦法,你先別急,不過需要你配合一下。”
陷入了絕望的人仿佛抓到一束救贖的光,死死的握緊他的手腕。
“我該怎麽做?”
只要能讓肖意安醒來,讓他做什麽都可以。
浮離伸出了一根手指:“不用你做什麽,貢獻些紫氣出來就好了。”
這世上,沒有什麽東西,能比紫氣更有用了。
——
肖家大宅,昏暗的房間裡空曠而寂靜,只有風從陽台倒灌進來時,卷動床簾紗幔的沙沙聲。
黑暗之中有人憑空出現,微弱的光隻照清他微微上挑薄情又凌厲的嘴唇。
他抬起腳向中央的床走去,臨近床邊雙手抱臂,舉高臨下的看著床上酣睡的美人。
“呵……”
寂靜的房內忽而響起一聲沙啞沉穩的輕笑,“你也就睡著時乖一些了。”
許是欣賞夠了,他抬腳單膝壓上了床榻,卻在下一秒變故橫生。
叮啷……
鐵鏈相互碰撞著,黑暗之中一道寒芒閃過,原本側身安睡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雙眼,五指成爪狀,指甲尖銳而鋒利,抵著來人脆弱的脖頸。
細長白嫩的手腕被一雙古銅色的大手死死的捏緊,又因為被鐐銬囚禁著,繃直了的鎖鏈讓這隻手堪堪停在一個相較於安全的位置。
指甲嵌入皮膚,猩紅的血珠瞬間湧出,順著鎖骨劃入衣襟內。
這一記攻擊用了十成十的功力,絲毫沒有半點猶豫和心軟。
男人眸光微暗,空余的另一隻手沾了脖頸上血珠,伸著舌頭緩慢的將血液舔舐乾淨,盯著美人的眼神危險而瘋狂。
“松手。”美人語氣冷得如臘月的寒霜,沒有絲毫的溫度。
他微微蹙著眉,用力的抽著手,卻被男人死死的捏緊,根本就動不了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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