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助理,孫經絡是你的什麽人?”何洛銘看完所有郵件,突然狀似無意地問道。
孫經絡是京都商圈的大佬,比何洛銘的爺爺還要有名,很多跟著他混的人後來都成了大佬,可以說,在京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何洛銘吃午飯時,翻看桌上的一本財經雜志時,剛巧看到了已年過九十的孫經絡的專訪。
他們都姓孫,本來他只是猜測,試探著問問,沒想到,他還真挖到了寶。
孫小西低下頭,絞著自己的手指說:“何總,你怎麽知道的?孫經絡是我太爺爺!這事,就連黃總都不知道……”
何洛銘有些意外:“你怎麽在黃總這打工,孫老的產業還不夠你玩的?”當初,孫小西就是老黃從現有員工裡推薦出來的。
孫小西兩手握住咖啡杯,慢慢地轉動著:“就因為家裡太有錢,我的路從出生起就被安排好了,我偏要自己出來闖蕩!黃總那裡,我是自己應聘進去的。”
何洛銘愕然,這又是一種富家子弟的生活方式。
大多數富家子弟都會像原主和莊玉成一樣,被父母疼愛,吃喝玩樂過一世,他們生來就有的東西,普通人奮鬥終生也不一定能擁有。但也有少數人,就像孫小西這樣受到過良好教育、極有思想、有主見的富家子弟,會不願意接受家族的安排,跳出來過自己的生活。
孫小西轉完了咖啡問道:“何總,你會替我保密嗎?”
何洛銘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她:“你會一直做助理嗎?”
孫小西也沒有直接回答,也反問他:“何總,你會一直在這個公司嗎?”
兩人相視一眼,居然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孫小西待了一下午,何洛銘就讓她先回公司了,該簽署的文件都簽署了,各部門的一把手人選他也已經敲定了,電腦不能被司徒悅看見,也順便讓她帶回去了。現在知道孫小西的身份了,何洛銘更可以放心大膽地將許多事放權給她了。
何洛銘在咖啡廳裡湊合了頓晚飯,同老黃和老葛三人開了個電話會議,討論了一下新公司的籌備進度,便離開咖啡廳,打算去接司徒悅下班。他覺得他已經等不到司徒悅下班再見面,他想早點見到他的小悅悅。
可是,用什麽理由呢?上回用的理由是去見一個朋友,剛好路過,那這次呢?何洛銘邊走邊想,在去美容院的出租車上,他還在冥思苦想,這個問題比他分析經濟模型數據還要難。
終於,他靈光一閃,有了好主意。
美容院附近的商圈有一家很大的超市,司徒悅買菜就是經常在那裡買,何洛銘趕緊到超市,找到調料那排貨架,給司徒悅發了個信息:我想吃蠔油生菜,不知道買哪種牌子的耗油。
配圖是一張全是醬油的超市貨架,他特意將價格標簽中的超市名字拍清楚了。
司徒悅秒回:洛銘,你怎麽在salemall超市?我們住的旁邊就有家很大的超市。
何洛銘立即回復:看到家裡的購物袋上印著超市名稱,我就過來了。
五谷不分的何少爺,分不清醬油和蠔油,完全符合原主人設,何洛銘這一波設計得精妙無比,他給自己點讚。
司徒悅:你在原地等我十分鍾,我馬上就趕過來。
何洛銘大喜。
在加班和何少爺這兩個選項中,司徒悅當然會選何少爺了。何少爺傻乎乎地跑到醬油貨架上挑蠔油,這怎麽能讓事事操碎心的司徒悅放心?
何洛銘掐著計時器看時間,說是十分鍾,其實只有八分鍾,穿著美容院工作服的司徒悅就氣喘籲籲地跑到了他的面前。
“少、少爺……蠔、蠔油……在那邊……你這是、這是……醬油……”路上奔得太急,司徒悅的臉都漲紅了,手上戴著為客人做美容時的橡膠手套還來不及摘。
將司徒悅臉上的那抹紅暈盡收眼底,何洛銘不緊不慢地說:“哦……是嗎?我看瓶子都長得差不多……”
隨意差遣司徒悅,這是原主愛乾的事,司徒悅完全沒有懷疑何洛銘的動機,把他帶到另一個貨架前,耐心地指給他看:“少爺,這才是蠔油,瓶子雖然一樣,但裡面內容物不一樣,醬油是液體,顏色很深,蠔油粘稠,顏色稍淡……”
“哦?是嗎?我看看……”何洛銘拿起一瓶蠔油看了看,恍然大悟地說,“哦……原來瓶子上清楚地寫著蠔油呢……怪我沒看仔細……”
司徒悅:“……”
看著何洛銘含笑的眼睛,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被耍了,跺了下腳,轉身要走,被何洛銘一把拉住:“司徒悅,下班吧,我餓了。”
司徒悅顧不得生氣,回頭問道:“你沒吃晚飯?你不是說朋友有約嗎?”
何洛銘扣著司徒悅的腕不放手,腕上那截戴著橡膠手套,握著不舒服,他悄悄地把手往司徒悅的手臂上滑過去幾公分,好讓自己的手心切切實實地感受到司徒悅緊致有彈性的皮膚。
“朋友鴿了我……我餓了,又不想吃外賣,跑出來買菜……”何洛銘眼帶著祈求,就是這種眼神每每都能讓司徒悅妥協。
“好吧,那我去單位下班,你等我……”司徒悅果然敗下陣來,他受不了何少爺這種眼神。
加班費以後還可以賺,但餓壞了少爺,他會心疼。
“五分鍾?”何洛銘開始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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