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
司徒悅下意識地捂住磕到的額角揉揉,睡眼惺忪地坐在地上,仰頭問道:“少爺,你……回來了?”
何洛銘被這傻瓜氣笑了。
他能不能關心關心自己?明明已經摔疼了,睡都沒睡醒,開口卻先關心他的少爺。
何洛銘壓製住滿腔的熱情,冷淡地說道:“地上涼,快點站起來。藥箱在哪?我去給你拿點藥酒擦擦。”
“藥箱?哪裡來的藥箱,少爺你生病了從來都是直接去醫院的。”
司徒悅稍微揉了揉就站了起來,額角已經磕紅了,他走到離何洛銘半米的地方,將頭慢慢地靠近。
何洛銘心中大喜,向兩側伸開了手。
難道悅悅摔傷了,終於要向他撒嬌了?來吧、來吧,他已經準備好了溫暖的懷抱——但他好像會錯了意。
司徒悅在離他還有五公分的地方停住了,鼻子動了動,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馬上就後退一步,欣喜地說道:“少爺,你果然沒有喝酒?太好了!”臉上的表情比中了五百萬彩票還高興。
何洛銘尷尬地說道:“我說我要戒酒,這回你信了吧?”
正轉身,不曾想,司徒悅又湊過頭來嗅了又嗅,何洛銘索性站著不動,讓司徒悅嗅個夠。
司徒悅低頭的時候,有幾根俏皮的頭髮戳到了何洛銘臉上,癢癢的,仔細聞,有股洗發水的香水,唔,還是薰衣草的。
何洛銘沒有用手將頭髮捋開,只是偷偷地吸了口氣,心中祈禱著司徒悅能多嗅一會兒,他好再貪婪地聞聞悅悅的香氣。
他的眼睫毛很長,自然地卷翹起來,像一對蝴蝶的翅膀,微微抖動著,抖進了何洛銘的心裡。
睫毛在眼窩投下了一片陰影,但這陰影沒有蓋住濃重的黑眼圈,司徒悅肯定又等到了很晚,實在熬不住了才在沙發上眯一會兒。
唉!
他的小悅悅啊!
上天讓他穿進這本文裡,難道是想彌補司徒悅嗎?對!一定是這樣!他已經發誓要對悅悅好,如有違誓,天理不容!
司徒悅嗅了嗅,就退後了,才高興地說道:“也沒有香味!但有一點點咖啡味,少爺,你一夜沒回來,是去喝咖啡了?”
鼻尖的香氣消失,何洛銘不免遺憾。
不過,他又給司徒悅的可愛加了一分:悅悅的鼻子是屬貓的?連他晚上去幹什麽都聞得出來?
看來,司徒悅不是不知道何少爺天天晚上都去幹什麽了,只是不說,一味縱容和忍讓,把最好的一面留給了何少爺,將委屈留給了自己。
何洛銘看不得司徒悅額角的紅腫,又編不出哄人的話,隻好往門口走:“我去買藥!”
“少爺,不用了!”
何洛銘的衣角被拉住了,他扭頭一看,司徒悅慌忙放開了手,吱唔地說道:“拿個冰袋敷一下就能消腫了……以前都是這樣處理的……”
何洛銘心裡歎道,悅悅怎麽不拉我的手呢?就算是拉衣角,也不能多拉一會兒?
“我去幫你拿。”他遺憾了幾秒,回過身,朝客廳裡的小冰箱走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會拿,你找不到在哪……”司徒悅搶先一步,攔在何洛銘前面,打開了冰箱,拿出了一個皺皺巴巴的保鮮袋,敷在了額角。
何洛銘伸手拽過保鮮袋,扔到了地上:“自製的?沒消毒,多不衛生!萬一皮膚有創口呢?不行,我得去買藥!”
司徒悅還想勸阻,何洛銘將臉一拉,冷冷地命令道:“你在家乖乖等著!嗯?”最後一個字拖著長長的鼻音,是他從原主記憶庫中挖出來的腔調。
何洛銘一邊說,一邊在心裡道歉:對不起,悅悅,我真不是想凶你。只是你額頭上的傷要緊,我又想不出辦法不讓你阻止,只能借借原主的勢嚇唬嚇唬你!對不起、對不起……
被何洛銘一嚇噓,司徒悅果然不敢再去拉他的衣角,乖乖地應道:“哦……那我做好早飯等你?”
何洛銘見一招有效,便履試不爽,又威脅道:“等我回來你再做早飯,我喜歡吃熱的、新鮮的!你現在、立刻、馬上到臥室去睡一覺,一直到等我回來。如果,我回來,你沒在床上熟睡或者已經做好了早飯,後果……哼!”
“哦……”司徒悅盡管很懷疑,但還是乖乖地聽話,往臥室走,在何少爺的眼神逼視下,躺到了床上,但睜著烏溜溜的眼珠子看著何洛銘。
何洛銘幾乎咬牙切齒地說道:“快睡!被我看到你又從樓上偷窺我,你死定了!”
這次,司徒悅沒有應聲,只是轉了個身,將後腦杓對著何少爺,看不出他睡沒睡,但何洛銘不敢再凶了,再凶就怕裝過了頭,會失去司徒悅的。
何洛銘輕輕關上門,出去了。
出了門,他抹了一把汗。
天!誰知道,他擺凶裝惡時有多少緊張!凶自己的媳婦比上刑場還難,但他現在沒辦法,這是目前唯一讓司徒悅聽話,又不引起他懷疑的方法。
唉!大不了,以後等司徒悅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後,自己多跪搓衣板好了!反正原主的身體不怎樣,膝蓋倒很結實。
因為出門太早,正常上班的藥店還沒開門,何洛銘心急,打上車,直接就讓司機送他到24小時營業的藥店,下車後,還讓司機不要走,他出雙倍的錢,再把他送回剛才上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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